孙维梁对折御卿如此随意的派遣差使有些无奈,只好接受。反正自己没受什么损失。而且,孙维梁也很想介入看看白家到底何故被一夜灭门。是不是因为自己想的那样,因为白天政那特殊的身份?
孙维梁接受了差使,便带着孙平,先回孙家大院。铁矿的事情,孙维梁还没来得及跟他们提呢。
孙维梁回家,成为孙家的一件轰动**件。孙维均、孙维允和孙维家都不辞辛苦的从外面赶回来,与孙维梁相见。
见面一番说话,孙维梁这才知道,这段时间里,自己很忙碌,几个哥哥也没闲着。
大哥孙维均作为孙家的家长,自从摆脱赌瘾后,便开始大张旗鼓的重整生意。大哥着手的是盐引生意。
官府缺铜,没有那么多铜钱,但官府常年备战、打仗,花钱的地方太多,钱不够用,便往往用盐引作为支付的手段。时间一长,倒卖盐引便成了当下一门特别的生意。
但盐引无论怎么倒卖,要想最终变现,还是要带着盐引,去盐池换出盐来。这个生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不说一路上的风险和花销,就是朝廷的盐池,也不是见盐引就给盐的。没办法,谁让官府花钱太超前呢。盐池的粗盐产量,往往已经被卖到十几年之后。要想按部就班的拿盐引换盐,得等到十几年后!
一般的人家哪耗得起这个时间。所以,没有相当的官方关系,根本做不成这样的买卖。
相应的,能够做盐引换盐的买卖,都是有名的大户。孙氏,便是其中一户。
按说论孙家的势力和关系网,远远够不上标准做盐引买卖,但架不住府州特殊呐。折氏倒是够格,但折氏能自己出面做这门生意吗?要是让朝廷知道折氏倒卖粗盐,朝廷会怎么想?还不得趁机插手府州的财税呐。
所以,折氏要做盐引买卖,就得安排代理人。孙家便是折氏几个代理人之一。
沙谷津一案后,孙氏的盐引买卖自然被折御卿收回。但孙维梁入府为官,让孙维均看到了重拾盐引生意的希望。孙维均也不通过孙维梁,直接通过孙氏的老关系去试探折御卿的想法。
结果却是大喜过望,折御卿并没有收回的意思。于是,孙维均便大胆上手了。
这事,家里的阻力不小,连崔氏也表示反对。毕竟有个闻氏在盯着孙家的一举一动,孙维均这么招摇,要是让人家再劫上一次,孙家可就难过这一关了。
但孙维均有办法,他与人家合作。孙家有官场的关系网作保证,人家提供人手和车马,生意做成后,双方分成。一旦路上有什么损失,人家全部承担,不关孙家的事。同样,若因为官府关系未走到,导致盐引没有换成粗盐,则全是孙家的责任。
这么一来,崔氏便点头,同意孙维均去鼓捣这个生意了。
二哥孙维允,还是执着的做着粮食生意。他的看法始终没变,打仗打的就是后勤补给,后勤最重要的始终是粮食。只要掌握了粮食的供给,就能大发战争财,而且是稳赚不赔。
孙维均的粮食生意,得到家里的一致支持,无论从人力上还是财力上,都是不遗余力。
为了避免再遭到闻氏的报复造成重大损失,伤筋动骨,孙维均也使了一点手段。他看上了地方上驻扎的厢兵。
厢兵平日里除了干各种土木活,就是例行军事操练。土木活是重体力活不说,一天干下来整个人就像泥糊的。累的筋疲力尽的士兵下工后还得多一道程序:洗澡。
毕一权针对这点,给孙维均建议,让他找到各处厢兵带兵的统领,商量以沿途护粮来锻炼厢兵队伍。这样厢兵有了活干,还能有额外的收入,也得到锻炼。运粮路上走上几遭,一路上的地形和村庄情况也摸清楚了。一举多得。
孙维均这些天,就在整天的跑各处厢兵营,为孙家的粮食生意打通运粮路线。
五哥孙维家最不着调,但这段时间里也在忙正事。他奔走于孙家和崔家之间,办理原先崔氏交付崔家看管的财产交接事宜。
这事看着简单,却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去就能成的。东西在崔家手上,崔家要是硬扣着不放,孙家还真是办法不多,除非两家彻底撕破脸皮。
这件事,崔氏安排给孙维家,确实识人善人。孙家四兄弟,也只有孙维家这种混不吝,才能妥善处理孙家与崔家的敏感关系,既有斗争又有合作的,安稳交接财产。
相比之下,孙维梁原先为自己打算的玻璃生意,就完全放下,根本没有进展。
不对,也不能这么说。孙维梁马上在心里给自己找好了台阶:玻璃生意,是自己准备用来赚钱的,不是家里的生意。自己的生意,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说了算。
自己现在鼓捣的铁矿生意,那才是正经家族的大买卖。算起来,都在起步阶段,谁也没落下谁多少。
于是,孙维梁便把还处于设想阶段的铁矿生意搬了出来。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生意!不但三位哥哥听得傻眼,就连崔氏也震惊了。
铁矿历来都是官府垄断,私家根本不可能染指。现在听孙维梁的说法,府州竟是有让私家插手的意思,而且这事还是由孙维梁主推。
孙家作为近水楼台,抢得铁矿的经营权,这优势太大了!要是手上有了铁矿,不但是肥的流油的聚宝盆,能够源源不断的产出金钱,而且还能为孙家提供大量的生铁,凭借这一优势,孙家就能迅速重建马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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