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财主说完,肥胖的身子费力地挺了挺,作势要站起来给刘财主行礼,可刘财主也是个面上做事的人,就伸手制止了他。aiyhen
“老哥你这么一说啊,我这憋屈的心里啊,总算是好受了些。唉……魏亲家啊,这么些天来,我赔了锦绣坊,又不敢为了开枝散叶为我儿纳妾,心里是说不上来的滋味啊。
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我二儿子那样子,去了你们家闺女,也算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了,那还敢奢想有后的事儿?只要是你不怪我刘某没护好你闺女,我就感激不尽了。”
刘财主言辞恳切,面色无奈,完全是一副我有罪我自责地架势,把个魏财主臊得,恨不能有地缝钻进去。
大家都是场面人,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谁不知道谁啊?刘财主这是嘲讽他魏家教女不当,才惹出这么大的祸根来。
魏财主气闷地不行,可也无话可说。谁让他的闺女善妒不说,还愚蠢呢?
想到这儿,魏财主陪着笑脸,讪笑着转移了话题,“诶我说亲家,我听说我那姑爷到底不是还纳了沈家闺女做妾的吗?你就没想着让她回去跟沈家说一声,做香水这么好的声音,也带上咱们一把?”
“做妾?做什么妾?”魏财主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话说得更难听了,“魏亲家,老哥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吧,我家里就有你那善妒得闺女,那还敢纳妾啊?
不错,是沈家闺女进了我府,也进了我二儿子的门,可压根就不是什么妾。当时跟沈家说好的是娶平妻,结果,你闺女闹了这么一出,我就连纳妾,哦不是,是给我儿子纳妾,都不敢了,生怕她一生气,再捅出什么篓子可就遭殃了。
魏亲家,我还不妨告诉你吧,这沈家闺女啊,跟你闺女性子差不多,不,比你闺女还蠢得要命。她压根就不知道轻重啊,连孰轻孰重都分不清,你说就她还能帮上我们啥忙?”
“咋?沈家这位闺女跟沈德裕那一房说不上话?”魏财主自动忽略了刘财主讥讽之言,而是惊讶地问道,“我起先倒是听得了一点信息,可具体的却不知道了。亲家,你说个清楚明白,咱们也好想点对策。”
既然是两家都绑在了一个蚂蚱上,刘财主也顾不得家丑不可外扬了,就把沈翠仙如何被抬进府里,又是如何的与哥哥沈德裕不睦之事说了一遍,末了叹息道,“唉……这沈家小丫头啊,油盐不进不说,还是个记仇的。”
魏财主一听,也急得直咂舌,“这么说,你家这位沈姨娘不但不能帮上一点忙,还是个拖后脚的?
那……我说亲家,我可派人探听了,沈家的香水在京都可是个抢手货啊。说真的,若不是顾忌着那位瑞王世子爷,我……我早就登门去靠山村了。
唉……这沈家小丫头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是个麻烦呐。再说,她怎么就这么能耐呢?我派人去了几次靠山村假装走亲戚,都没能探听到她的香水作坊在哪里,是怎么制作出这等抢手货的。真是令人费解啊。”
说到这儿,魏财主遗憾地摇摇头,叹息几声,才缓了下口气接着道,“亲家啊,我也不瞒着你了,前两天哪,我那做了三皇子侧妃的侄女来信给我,说是三皇子不日就要到靠山村了,让我好生侍候着。
亲家,我倒觉着这是个机会。若是能说动三皇子为咱们出头,去找沈家小丫头分一杯羹,我想那小丫头再厉害,也不敢跟皇子拧着来,到时候,给咱们分多少,她还不得听三皇子殿下的?”
刘财主闻言,虽然是一喜,但是还算是比较冷静,更也没有多乐观,“魏亲家,你说的好事是好事,可你别忘了,沈家小丫头身边还有一个瑞王世子爷和逍遥公爷呢。
这两尊大佛往沈家小丫头跟前一站,你说三皇子就是身份再贵重,可也架不住人家两个圣眷正浓啊。”
一瓢凉水给泼下来,魏财主倒也冷静了许多,愁眉不展地道,“我说亲家,那香水生意可是个大肥肉,你就这么甘心情愿地避而不见,丝毫不想沾手?
我可跟你说啊,这宗生意我是看好了,说啥也得弄过来不可。你要是不干,我就自己干,反正一个乡下泥腿子,瑞王世子爷和逍遥公就是再护着,总有不在身边的时候吧?
这叫什么?这叫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只要是老虎打盹,咱们何愁那个乡下小丫头片子?她胆子再大,还敢跟咱们支棱翅膀?我看她是活腻了。”
眼见着魏财主目露凶光,没有了好耐性,刘财主暗自得意。他刚才一席话,就是要激起这个蠢包蛋的火气的,由他打前阵,自己再见机行事,说不得就能沾了好出去。
“诶我说亲家,你说我要不要先敲打敲打沈家这个小丫头?”魏财主心里恼火,歪楼主意就出来了,“我看哪,在三皇子来之前,我先让梭齐他们去探探路。
给沈家小丫头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挫挫她的锐气,让她知道开封镇上,咱们魏家和刘家不是好说话的。”
刘财主并没反对,可也没说赞成,只是道,“这法子我就先不参与了。免得给人留下话柄,说咱们亲家两个联手欺负人。
再一个,因着素婉的事儿,沈家人已经与我生了不小的罅隙,若是我一出手,反而因着理亏会把事情办糟了。”
魏财主向来是以刘财主马首是瞻,对他的话,他还是很愿意听进去的,所以刘财主这么一推诿,他倒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然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