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裕指着两个丈宽的蓄水池,脸上有了笑意,“就这点活,今儿个咱们家来了不少帮工的,谁也没提要工钱,中午摆了三桌,大伙儿吃得挺好。”
沈慧琳很佩服这人世间的工匠,一个个能吃苦不说,手也巧,这两个蓄水池虽然垒砌起来没什么技术含量,可让他们做得棱是棱角是角,严丝合缝极为平坦。这要是装进水去,绝对不比星际空间做出来的蓄水池差。
“爹,今天您和大哥都受累了,一会儿可得喝一盅解解乏。明儿个让老王把马车套上,上面装几个大木桶,去河边拉水,把这两个蓄水池都灌满了。若是干旱来了,咱们也能解一解燃眉之急。”
现在干旱还不算太严重,此时蓄水还来得及。
今儿个光木桶,沈慧琳就买了六个。另外还有一些锅碗瓢盆,样样儿都换成了新的。
听了老闺女的话,沈德裕凝重地点头,“是啊,这天,都快七月份了还没下雨,看来是闹旱灾了。你村正爷爷说,明儿个他就让村里有能力的人家都开始垒砌蓄水池,防备个万一吧。”
提起周铁生,沈慧琳心里冷哼,这个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人,这是眼见着老天一直不下雨,才不得不承认了事实的。
“爹,别管周村正怎么安排了,咱们赶紧吃饭吧,我都饿了。”沈慧琳才没精力去过问周铁生的闲事儿呢,就催着便宜爹转移了话题。
“好,好好,爹听老闺女的,咱们不瞎操心,回去吃饭,吃饭。”沈德裕被老娘折腾疲惫的心情,在见到老闺女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
“开饭喽!”沈慧琳明白了沈德裕对沈家老太太的心思之后,对这个略带腹黑潜质的便宜爹也不那么排斥了,便小手牵大手,牵着沈德裕的手一边开心地嚷着一同就回到了前院。
沈德裕被老闺女牵着,就感到从头发丝到脚趾甲,浑身上下这个暖哟。心里更是像烧开了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美得不要不要的!
还是老闺女好啊,老闺女懂他的心哪!
不是吗?沈德裕才不相信二儿子不会把家里发生的事儿没说给沈慧琳听呢。
所以啊,他就知道二儿子会把今天家里发生的事儿说给了老闺女,老闺女还能这么主动牵他的手,甜甜地叫爹,他明白了,老闺女聪明着呢,怎么会不理解他软糯怯懦是装给人看的?
他记得老闺女说过,对待像沈家老太太这样不讲理刁钻,蛮横恶毒的人,该装弱的时候,你就怂成个孙子样,让群众正义感的力量帮你还击她!
该强硬的时候,别含糊,上去就一个字“干!”省得让她以为你老实,就没完没了的欺负。
所以,今天,沈德裕面对老娘胡搅蛮缠蛮不讲理,很好地就响应了他老闺女给他贯彻的计谋,当着全村人的面,软得跟个怂蛋包似的,任刁横的老娘打,任她骂,他就是畏缩在那儿,像似霜打的茄子蔫蔫的。
结果,他老娘来闹了一通,什么也没得着,反倒是被村里人好一通指责,最后被村正和族老给赶走了。
一想到老娘的所为,沈德裕是又生气又无奈,但是,有老闺女理解他,支持他,他还有啥可怕的呢?
从后院到前院这段的距离,沈德裕美得走路都脚着轻飘飘的,浑身就剩二两肉了。
等他进了前院,得知家里多了一辆马车和一个车夫,是柳公子安排的,沈德裕既激动又过意不去,自然是少不得客气几句,也就听了沈慧琳同沈周氏说得那番说词,愉快地接受了人家的馈赠。
不过,他并不允许老王是下人,就不能跟主人同桌的规矩,而是把他也叫到一桌上。
看着老王万分为难的样子,还是沈慧琳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那就是从今往后,家里摆饭两张桌,男人一桌,女人一桌,这样既避嫌又不失和谐。
再说,沈慧琳认为,自家早晚都要买下人来用的,所以该有的规矩,及早确立起来也是应该的。
于是,这顿晚饭,沈德裕便带着两个儿子,以及张宝坤,赵大庆和钱川,与车夫老王一桌。而沈周氏和沈慧娴,沈惠珍,沈慧琳娘四个一桌。
这一顿饭,吃得异常热乎,把个赵大庆和钱川撑得都不会走路了,抚着肚皮只喊疼。
“你瞧瞧你这孩子,怎么跟好几天没吃饱饭似的呢?瞧这撑的,可怜见得啊。快走走消消食。”沈周氏一边好笑这几个半大小子嘴馋,一边嘱咐张宝坤带着赵大庆和钱川出去遛遛。
赵大庆和钱川苦着脸,嘴上不敢说,可心里憋屈,在镇上一待就是三天,吃不好睡不好的,可不见饭就饿吗?
再说,他们长这么大,好像也没吃上几回好嚼咕,这次……一不小心还吃撑了,把个姥姥家的脸面都丢光了。
沈慧琳看着这哥俩腆着圆鼓鼓的肚子,费劲巴拉地出了门就捂着小嘴笑。
“老闺女啊,你是不是欺负他们几个了?”沈德裕还是比较了解自家老闺女的。
沈慧琳急忙摇头否认,“我可没有。我都两三天没见到他们了,哪能欺负到呢?”
沈惠珍在一旁一撇嘴,你是两三天没见到他们了,可还不是欺负人家替你看门?
这次进镇上,沈惠珍算是开了眼界见识了什么是繁华。
这可是她第二次来镇上呢,第一次是去姥姥家的时候路过,那年她才三岁,小弟才一岁,而小妹还没出生呢。当时饿的她光哭去了,哪懂得看什么光景啊?
这次跟大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