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为了给沈慧琳遮羞呢。
赵大庆的娘却不经意似的笑着道,“翠仙哪,你这是刚从小燕家回来吧?哟,你看你这姑娘,多能干?在小燕家绣了一整天的绣活,也不觉着累?唉……还是年轻好啊,手灵心巧,眼神也好使啊。”
赵大庆的娘乔氏,可不想周钱氏那么没长心,她状似闲聊,可长脑子的人都要听出来了,她明着是夸沈翠仙,实际上是告诉一大伙儿,这沈翠仙一直在刘家跟刘小燕刺绣,关于村正家发生的事情,她根本就不知道情况,所以呢,她要是能说出一句半句的话,那就是故意埋汰沈慧琳。
因此上,一句话概括,沈翠仙的话不可信!
再说,就现在沈家老宅这帮人,与沈德裕一家,几乎到了说火不相容的地步,此时沈翠仙能说傻妞好话,那才怪了呢!
果然,沈翠仙支吾了一下,故意半遮半掩地道,“傻……傻妞,都是我三嫂给惯出来的毛病,没大没小的,越大越不像样了。唉……这事儿,我娘和我也没办法管教了。
今儿个,她在村正叔家,又气晕了我叔祖,叫我娘好生气,可也没办法,谁让人家现在有钱了,又有柳公子给她撑腰,就无法无天没有人敢管她。”
汪乔氏一听,脸色沉了沉,心道,这沈翠仙果然是像极了沈于氏,一张嘴颠倒黑白,也算是没谁能比得了。
想到这儿,乔氏就一副好奇怪地神色,笑道,”哎哟,翠仙哪,你看看这事儿,傻妞气晕倒了你叔祖,你在场了啊?
哎哟哟,你快说说,傻妞因为啥气晕了沈家族老啊?她这么小的孩子,无缘无故地,怎么敢这么做啊?翠仙你快说一下,傻妞因为啥气人?”
“因为……”沈翠仙说不上来了。
她张口结舌,心里暗自埋怨乔氏事儿多闲得慌,打听这么详细做什么?你只知道傻妞大逆不道,没有了好名声不就行了吗?问那多做什么?真是事儿精。
见沈翠仙也吞吐不出所以然来,众人哄笑几声,算是打了沈翠仙和钱氏的脸了。
钱氏和沈翠仙是啥样的人,一个村子里住着几十年了,村民还是清楚了解的。
这两个人,没一个是省心善意的,逮着机会,也不管是什么回事就瞎说一通,幸好气势见长的傻妞不在这儿,若是她听见这两个人诋毁埋汰她,还不得把靠山村的天捅塌了?
有见识过了长安庄赵氏兄弟下场的村民们,回到家后还心有余悸呢。
一是后怕当时赵家兄弟的凶残。若是傻妞当时没有点本事的话,恐怕就丧命在了他们铁锨木棒下了。
二是震惊于傻妞竟有超凡的本领。
她居然能用平时她射杀飞鸟的那个小小的竹签弩将赵氏兄弟给制服了,连带着将长安庄那些强横恶毒的村民们也给收拾了。
所以靠山村的村民们对沈慧琳的全新认识,就不仅仅局限于她会赚钱,会给入了她的眼的同伴们买大车的粮食了。
有心交好沈慧琳的人,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与钱氏,沈翠仙之流沆瀣一气。
大槐树下是非多,也热闹极了,所以在沈翠仙不轻不重地埋汰了沈慧琳几句之后,树下的气氛更加火热了。
“咿呀喂,沈家姑娘啊,你这半遮半掩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唱曲的戏子呢?”
已经在暗处听了满耳灌的沈慧琳,这时候走过来,叫着沈翠仙,却对着大槐树下这些闲聊的妇人们甜腻腻地送上了笑脸,继续道,“沈家姑娘这般“义正言辞”的,定是个“正直清白”的人。
呐,人家问你我是因为什么原因气晕了沈家族老的,你却答非所答的,怎么?答不上来就想先埋汰我一通,表示你是一个受过好教养的好姑娘是吗?呵呵呵……呵呵呵……
沈家姑娘,你这副做作的样子糊弄一下那心盲眼瞎的无知人还可以,但是想要在咱们靠山村这儿表演你的温柔贤淑,你实在是选错了地方。因为这里的人谁不知道谁啊?说句不好听的,就这么大点的小地方,哪家人品啥样,谁心里没有一杆称?”
沈慧琳说着这话,水灵灵的大眼睛有意无意地扫了一下大树下这些人,并不掩饰地送给了她们一记“你们懂得”的神情,就抿着嘴笑。
沈翠仙原就打算抹黑沈慧琳的,结果自家话音未落就被人家给逮了个正着,而且一丝脸面都没给她留,言辞恶毒,直接当众戳穿了她虚伪表皮,这让她又羞又恼,一时间站在那儿气得瞪着沈慧琳,恨不能剥了她的皮。
沈慧琳并不打算放过她,嘲讽地一笑,“沈家姑娘,你想知道太叔祖是怎么回事的话,我就不妨告诉你一声,省得你日夜惦记着,不知道拿什么话编排别人的不是,到时候难堪的却是你自己。”
要说靠山村毒舌是谁,沈慧琳敢称第二,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她一张小利嘴那是绝对不饶人的!
“沈家姑娘,既然周家这位婶子说不清,你也道不明,而你不清楚当时情况,却又要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所以啊,你听好了,我这就跟你说一说啊。
事情呢,是这么回事,沈家太叔祖和村正爷爷把我叫去啊,说是我爹虽然被除族,在官府上也备案了,但是呢,律法规定算个屁呀,当不得真的。
因为我们这一房终究身上流着的是沈家的血脉,就应该还是沈家的人。我们是沈家的人,有什么好处呢?沈家太叔祖说了,是沈家的人,就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