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王志远表面上盯着文书在看,其实双眼正有意档的方谦。
王志远放下文书,站起身来,漫不经心的转了几圈。他的动作丝毫没有引起方谦的注意。王志远轻咳一声,煞有其事的对满堂忙碌的官员说道:“大家最近辛苦了,这兵部催的急,咱们加把劲,再仔细核算一遍,没什么问题就把款子拨过去,大家也好歇歇,晚上本官请客,算是慰劳一下你们。”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账本,算盘,站起身来,拱手谢过王志远的体恤之情。
方谦也不例外,站起身来寒暄了几句,刚要坐下,王志远就凑过头来,看着桌上的一叠叠的文档,“方老弟,晚上宴请,你可一定要赏脸啊。”
方谦一怔,自他入户部,王志远还从没和他说过工作以外的话题,如今这样的态度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左右看了一下,确定这是跟他说的话,这才站起来,拱手道:“王大人太客气了,只不过下官晚上还有事,恐不能赴宴,还望王大人海涵。”
“有什么要紧的事非得赶着晚上处理,只不过是吃顿饭而已,方老弟就不要推辞了。”
见王志远极力相邀,方谦面露难色,“王大人,不是下官推辞,下官家中确实有事,老仆人海叔病了几天了,一直不见好。我父母去世后,一直是海叔照顾我,所以……”
王志远原本笑容满面,眼下却拉下脸来,不悦的说道:“既然海叔有恙在身,那本官也就不强求了,有些人啊就是这样,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不知好歹!”
“王大人,此话何意?”
“噢,没什么,突然想起些事,觉得像方老弟这样兢兢业业的官员不多了,就说前一阵在牢里自尽的梁三省吧,不识抬举,皇上那么赏识他,他可倒好,欺上瞒下,做尽不义之事,你说他是不是他就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人?”
“噢,梁三省这个人下官听说过,确如王大人所说,他辜负了皇上的信任,既有前车之鉴,下官怎能不尽心尽力替皇上办事。”
“嗯,方老弟能这样想就对了,咱们说到底都是臣子,能得皇上的信任,那就是天大的恩情,要思君恩,报君恩……”
皇宫中一间小暖阁,这是皇上设立的专门处理朝中大事的地方,李耀祖贵为一品,这里当然有他的一席之地,此刻他正一边品着茶一边挑选着各地紧急奏报,好归纳一下呈给皇上批阅。
值日小太监敲开房门,给在座的大人们换上新沏的茶,并低声对李耀祖说道:“李大人,户部尚书王大人在门外,说是有要事跟大人商量。”
李耀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扫视了一下低头忙碌的同僚,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手臂,带着倦乏的声音说道:“忙了一早上了,这身子都僵了,本官出去走走,活动一下筋骨,各位同僚,有同去的吗?”
入冬了,天挺冷的,这小暖阁里热乎乎的,谁愿意出去受冻啊,都摆摆手推脱手头有事要处理,就不相陪了。
这个结果正是李耀祖想要的,他也不再相让,推门走了出来。王志远正在小暖阁的一侧候着呢,见李耀祖走出来,急忙招了招手。
李耀祖小心的看了一下周围,快步走了过去,没等王志远开口,李耀祖就不悦的低声问道:“你怎么找到这来了,这个时候你我要避嫌!”
“学生明白,只不过,恩师,刚刚在户部,学生试探着请方谦去我府上赴宴,没想到他竟然一口回绝,学生想,是不是这些天他就要有所行动了,学生有些担心,所以,特来告诉恩师一声,恩师也可以早做打算。”
“志远啊,你也真沉不住气。”李耀祖责怪道:“他一个小小的方谦能掀起什么大浪来,你不必担心,本官自有打算,他恐怕没有机会见到皇上了。”
有了李耀祖这句话,王志远舒了口气,脊背也不由得挺直了,浑身顿感轻松,“恩师运筹帷幄,是学生杞人忧天了,学生不易在这就留,恩师请回吧,学生告辞了。”
要说这翠红楼,乃是京城男子争相去的地方,可是赵德却是望而却步,几次都要转身离开,却被田洛秋一把拉住。
看着翠红楼前花枝招展的女子,即气又恼,急得脸红脖子粗的说道:“洛秋,你看看这,这成何体统,一点都不知羞耻,我,我断不进这种地方!”
“哈哈哈……”田洛秋爽朗的笑起来,调侃的说道:“赵大哥这是害羞呢还是看花了眼呢?”
“什么害羞,什么看花了眼,这种放浪的女人不看也罢,洛秋,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非得来这个地方指认,还是承欢说得对,在李府外守着不就是了吗!”
“那杜义素来很少出门,守在门口咱们要守到什么时候?难道你白天没事做啊?”
赵德急的搔了搔后脑勺,“可是这,这……”
“哎呀,别这那的了,跟我进去吧。”
不由分说,洛秋一把扯住赵德的胳膊,生拉硬拽的拖进了翠红楼。这一进门,老鸨就领着几个姑娘围了上来,恼的赵德涨红了脸,双手使劲推开姑娘们。
“哟,这位公子很是害羞啊,这送上门来的姑娘还给推开,看来也是个新手,不过没关系,只要上了姑娘们的床你就得天天往这跑,恐怕撵都撵不走了。”
“谁要往你这跑,岂有此理!”赵德瞪着眼喝道。
洛秋急忙拦住赵德,冲着老鸨笑道:“妈妈不要见怪,我这位兄长憨直,没见过这样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