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义没想到田洛秋如此直白,一语道破他心中的疑惑,嘴上却不承认,“不不不,田公子不要误会,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杜先生是什么意思?”
洛秋炯炯目光盯着杜义,看的杜义心虚不已一个劲的讪笑。
洛秋站起身来靠在窗边,看着窗台上不知何时沾上的桃花花瓣,“桃花开杏花败,一阵春雨过后,看落红成阵……”
“呵呵……”杜义靠了过来,“田公子好雅兴啊。”
田洛秋没理会杜义,拿起花瓣仔细端详着,“这京城中的热闹好比是看风过后落红成阵,牡丹谢,芍药怕,海棠惊,杨柳带愁,桃花含恨……”
杜义对田洛秋的有感而发并不感兴趣,随口敷衍了一下,“呵呵,田公子真是出口成章啊,不过这话语中的伤感之气太浓了。”
“是吗?也许是吧,既然杜先生觉得伤感,那在下就说点杜先生感兴趣的,杜先生,坐。”
田洛秋这样说,杜义顿时来了兴致,一屁股坐了下来,给洛秋斟满酒杯递到他手里,“田公子,在下敬你你一杯。”
洛秋接过酒杯,“不急,也许我把下面的话说出来,杜先生才会觉得这酒喝起来更有滋味。”
“哦,田公子何出此言?”
“呵呵,杜先生就不用和在下演戏了,为了不让杜先生憋闷坏了,在下就满足你这好奇心!”
说吧,洛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砰”的一声将酒杯墩在桌上,“杜先生,你听好了,刺杀南宫泽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田洛秋。”
杜义故作惊讶的张大了嘴,煞有其事的跑到珠帘旁掀开看了看,这才回头低声说道;“田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嗤……”洛秋不以为然的坐下,“怕什么,好汉做事好汉当,事情都已经做了,又何须藏着掖着。”
“田公子,难道你当真是那刺客?”
“杜先生还不相信?”
“不,信,在下相信,以田公子的功夫与胆量加之人品,不会说谎话,尤其是刺杀王爷这等大事,谁会不顾性命的承认这等大罪。”
“既然杜先生相信了,是不是这酒喝的更有滋味了?”
“啊……哦,呵呵呵……田公子说笑了。”
嘴上这样说,可是杜义此刻的心已经乐开了花。杜义的高兴之态看在了洛秋的眼里,洛秋不屑一笑,“杜先生,刺杀南宫泽是掉脑袋的事,此刻皇上正张皇榜悬赏,听说赏金高的离谱,杜先生既然知道刺杀南宫泽的凶手就是我,那么杜先生大可以去揭了皇榜,去领赏。”
杜义一副受辱的样子,愤愤说道:“田公子,你把杜某当成什么人?杜某岂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且不说田公子是杜某的救命恩人,就算是萍水相逢之人杜某也不会为了区区赏金而把他出卖。”
洛秋早就预料到杜义会这么说话,冷笑一声,“杜先生,我已满足你的好奇心,既然杜先生一心想报答我,那么这顿酒菜就劳杜先生破费,权当报恩,在下也感谢杜先生的不告之恩,咱们就算是两不相欠了。”
“这怎么可以!”杜义坚决不同意,“区区酒菜怎么可能报答的了你的大恩大德,我知道公子不是爱财之人,所以在下也没准备什么财物,怕污了公子的眼睛……”
“哈哈,钱财谁不爱?田某也不能免俗,只是田某要的杜先生恐怕给不起!”
杜义心头一惊,“田公子……”
田洛秋一摆手,“杜先生不必感到惊讶,田某虽不能免俗,也知道李府财大气粗,只是我说了,我要的你给不起!”
“那田公子要什么?要银子,要官位,只要公子开口,李大人就一定满足你!”
“我要皇上的人头,杜先生可给的起?”
“啊……”杜义失声叫了起来,“田公子,你不是说笑?”
“说笑?”洛秋哈哈大笑起来,“杜先生看我的样子像是在说笑吗?”
杜义看着洛秋一脸的认真,心中有了答案,小心翼翼的低声问道:“公子,在下可否多口一问,你和皇上还有南宫泽到底有何冤仇?”
田洛秋站起身来,掀开珠帘扭头说道:“杜先生,酒足饭饱,在下也该告辞了……”
“田公子请留步!”杜义情急之下几步冲到门前,“田公子,留步,时辰尚早,坐下来再喝几杯。”
“田某酒量尚浅,比不过杜先生,在下还是先行告辞了……”
田洛秋执意要走,杜义怎么肯就此罢手,躬身哀求道:“田公子,请听在下把话说完再走也不迟。”
“杜先生还有何话可说?”
好不容易将田洛秋劝了下来,殷勤的举起酒杯,“田公子,你说要皇上的人头,在下此刻却是满足不了你,不过,在下愿与田公子倾心相交,或许你的愿望也是在下和李大人的愿望呢,志向相同,目的一样,咱们就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田公子若不嫌弃在下,请满饮此杯。”
“倾心相交?我能信任你?”洛秋谨慎的打量着杜义脸上的神情。
“能!我说过,咱们的目的一样,也就是我已向你交了底,这等机密大事我都直言不讳的和田公子说,难道还不能证明在下的的真心吗?”
“嗯!”洛秋点点头,“说的也是,这等不可告人的大事杜先生毫无保留的说出来,足以证明杜先生是可以信任的。”
终于得到了洛秋的信任,着实让杜义兴奋不已,连连搓手道:“多谢田公子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