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天气还是炎热,尤其是这战争不断的边疆。
秋老虎肆虐的时候,这边界的地方更显得荒凉,大地龟裂,闪耀着饥渴的嘴巴。
战争过后的焦土寸寸惊心,当你的身份不在是个战士的时候,不由得会为这些满目苍凉。
安景澜收回目光,身上的铠甲随着他的动作而响动。
“关将那边如何?”这场战事真的是诡异啊。
十男已经前去支援了,中路和西面虽然还是如往常一般是北漠的眼中钉。
北漠也是放了多数的士兵来攻打主路以及不远处的西面,可是常年的征战,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眸,怎么会看不出,北漠这次来的兵都不是上等兵,甚至是下等,有的一看就是临时征战上来的百姓。
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不好的预感袭来。
便是立刻命十男去东面帮忙,北漠的三皇女果然不简单,可是凭着两人多次交战的经验,这三皇女再是足智多谋,断不会想出这般惊险的奇招。
看着底下的北漠军队,那士兵们一层层的死去,后面又是不断地进攻上来。
目光不由得眺望向那东面,惊叹,能想出这样奇招的人,是有着怎样狠厉的心肠。
那是用底层军队的鲜血,北漠民族再是彪悍,也是有血有肉的肉身,那人,好狠的心。
弱肉强食,分的倒是清楚。
弱者,便是活该成为强者的垫脚石吗?
双手紧握成拳,口中银牙紧咬,关小山,一定要挺住啊。
果不其然,十男赶到的时候,东面已经被击打的溃不成军,将领关小山也已经是身受重伤,但是依旧在抵死抗争。
在这嘉陵关的每一个人都清楚,东面西面和主路断是缺一不可。
就算是拿命,也要守住。
可是,有的时候,把命都搭进去了,却依旧于事无补。
十男领着安景澜分配给他的精锐部队,而且人数还不少,这样才勉强的抵挡住了北漠的攻击。
那带头的三皇女铠甲披身,狭长的眸子微微的眯在一起,远目眺望,喝令停止攻击。
心中有不甘,可是刚刚耳边传来那个人的密音,无奈,咒骂了一声,啐了一口,便是喝令停止攻打。
马蹄在原地踏步,缰绳在女子的手中,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晶亮的光芒,张嘴,一口白牙『露』了出来,马蹄踏起的尘土飞扬。
“十男侍卫,回去告诉你们将军,我破这嘉陵关之时,就是我辛末吴荣娶夫之日!”声音宽宏,胸有成竹,气势淘淘。
北漠撤兵以后,十男带着重伤的关小山,以及手上的将士们回到了主营。
将此话告诉安景澜的时候,后者沉默了。
“痴人说梦。”良久,低喝一声。
眼神轻蔑,更带着鄙夷。
“这三皇女这么些年了,还在想着将军?”一旁的熊本走了过来,扛着长枪,虎背熊腰,说话也是不过脑子。
十男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熊本看了看十男,又看了看安景澜,“不过探子回报,三皇女的确从未娶夫。”年纪不小了,又是皇族,莫不是这心思真的就在将军身上。
这三皇女喜欢安景澜,在这边疆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可是如今看来,真的是势在必得啊。
不得到将军,不娶夫郎。
十男闻此,狠狠的剜了熊本一眼,后者一愣,想到什么,便是要急忙告退。
熊本走了以后,十男上前,“将军……”
“走!去看看关小山!”
十男咽了口气,便是跟着将军走了。
这次东面损伤惨重,存活的将士寥寥无几,活下来的也都是负伤,或轻或重。
将领关小山重伤,昏『迷』不醒。
这是一场真正惨烈的战争,关小山重伤,十男伤左臂,中路城下北漠民族的尸体堆积如山,城上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关小山六万守军,只余不到一万。
东面算是最为惨烈的,安景澜怒目圆瞪,究竟是何人在『操』控。
熊本冲进中军帐的时候,手里是握着刀的。
然而他看见安景澜的时候,却呆了呆,安景澜拿着一个锦缎小荷包,细长的眼中有什么在闪烁,他的左腿曲起踩在椅子上,左肘支着膝盖,手背支着下巴,侧着头微微仰起。
关小山就安静的躺在安景澜身旁的行军床上,面目雪白,中军帐中满是熟悉的『药』味。
仿若睡着了一般。
关小山入了棺,安景澜将那锦缎小荷包一起葬了,站起身,看着北漠的方向,柔光退去,所有人都能感觉安将军身上残酷的杀伐之气。
那个孩子,他在已经习惯了将关小山当成孩子。
那个孩子刚走出心魔,笑着将锦缎荷包送给他,笑的灿烂,“这是我爹做的,现在送给你。”
在那个孩子的眼中,他是他爹爹最疼爱的人,而安景澜就是那个孩子走出心魔,丢掉家园以后最珍惜最疼爱的人。
安景澜看着天空,眼角湿润,小山,下辈子,请务必珍惜自己。
大营中一片肃穆,但是大敌当前,这次三皇女得了帮助,而且身后的那个人还是个狠角『色』。
不能掉以轻心。
黄鹰负了伤,站在一旁,东面激战的时候,他是在关小山附近的。
黄鹰功夫不错,所以安景澜便是将他安排在了关小山所驻守的东面。
黄鹰的大腿受了伤,险些碰到动脉,但是依然避免不了血『液』流失很多,此刻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