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帐册放下了那颗担心已久的心,心情正好,也就没多想,挥手让守在门口山贼领他们去走走,反正这是在他们的寨子里,他们这一个二个弱不经风的书生样,他们还翻不了天。
如今夜色正浓,空气里飘着让人恶心的肉香,那些个山贼或咽着口水或时不时地瞄了瞄厨房。许嘉和他们顺着那股味走进厨房,只见二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一人拿着一把勺子不停地搅着中间那口硕大的行军锅,依稀能见那锅里的白肉时隐时现。易安平如今已饿得正慌被这股香味引得直流口水,许嘉和正觉他那样子丢了,连连地拍了拍他。
那个带路的山贼见他如此,深深地吸了口气哈哈大笑说:“这等美味可不是你们能享用的。”边说边不屑又骄傲地看着他们。
许嘉和微红着脸,正要拉易安平,眼角不经意间扫到那个厨子身后的案板上,一颗人头被刮得白白的,上面一把尖刀还劈在那脑门上,空洞的眼窝只留下带血的黑洞。愤怒,恐惧,恶心,悲哀涌上心头,他强压着眼里的泪在他们不解的目光中倒退二步,猛地拉住易安平和韩依彤,快步朝另一方向而行。
“怎么了?”易安平摸了摸脑袋担心地问。
“别生气,这是规定,下次你们就能吃上这等美味了。”那个山贼以为许嘉和为不公而生气,满不在乎得意的说。
“呵呵。”许嘉和如今再无心情敷衍他,他只想杀人,想怎么杀了这群畜生都不如的恶鬼。
正漫无目的心不在焉地乱走,闯进处石头做的房子前,见四下无趣正想回身走时,听见里面有人痛苦呻吟。许嘉和见那个山贼并没阻止,他悄悄上前透过破旧的窗户只见个书生满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卷着身子痛苦地呻吟。
“是他。”许嘉和认出这人,是赵县主的那个未婚夫,于时海。他,怎么会在这里。许嘉和忙拉住同样认出他的韩依彤,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这么冲动。他认为他做对了,可韩依彤却不解,为什么不能现在去救他,那可是条人命,还是他认得的人,她含恨地瞪着许嘉和。
许嘉和并没说话,示意易安平死死地拉住她的手,他这才走到那个山贼身前,打了个揖,问:“请问好汉,这里边关的是什么人、”
“切,这你就别管,这可是红红姐要的男人,可惜他太倔了,正让他醒醒脑,败败火。啧也不想想咱红红姐是什么人,在这三重寨就是大寨主也不敢大声吼她,要不是他这张脸还能看,怕早就成肉羊了。”他警告地看了韩依彤一眼,怕是她刚才的举动他看见。
“呵,能被这个红红姐看上那是他的福气,啧,真不知好歹。”他强打着附合他。又回头看了看韩依彤摇了摇头说:“唉,小的这个弟弟被养得太天真,一时没反应身在何处,好汉还请别见怪。”
“啧啧,这次就放过他,切,来到这还逞什么慈悲心怀,切。”见许嘉和如此恭敬他又挑明韩依彤的异样,他倒没再把她的反常放在心上。拉着许嘉和边走边说,不知觉山寨各处升起了千盏灯,照得如白昙般,这时他们来到一处石壁边,只见一股清泉破壁而出,聚了满满的一池水。
“这好神奇,这么个石壁竟然有水冒出来。”许嘉和惊讶地冲了上前好奇地惊叹着。
“那是,这可是咱们山寨的聚龙池,咱们山寨就是依这而建的。”他一脸得瑟得说。
“我可是尝尝这水吗?”许嘉和兴奋地低垂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他见他这么地羞涩,也就没把他放在心头,大方挥手让他多喝几口。
许嘉和整了整衣服,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过去,慢慢地就着池边蹲了下来,伸出如玉般的双手,探入水里。他感觉到这水的清凉,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笑着说:“这水真凉,好甜,怕是那个传说中的神泉也不过如此,以前在书里看到个传说,说在千仞石壁中现神泉,月过中天时,喝上一口能廷寿一年,能清刷自身所有业力。啧啧,那里还记着说,那泉水喝在口中甜里带着点甘带了点涩,就是不知是不真的。”
易安平双眼发蒙不解地看着他,真有这么个神泉?他怎么没在江湖上听说过,不知是哪本书上记载的。他见许嘉和说得如此真实,摸了摸下巴,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看看书,别到时见到这等宝物错了过去。而韩依彤不屑地对着他嘲笑,她也曾阅卷无数怎么不知有这么个传说,一听就知是他忽悠人的,她倒没挑出来,头一徶懒地看他。许嘉和见她如此,心里松了口气,他就怕这个小丫头扯他后腿。
他瞄了眼闪着精光的山贼,讨好的给他整了整衣服说:“好汉,那个,能不能,小的打一壶这水回去煮茶啊。”他双眼放着红光,点头哈腰地讨好他。
那山贼见他如此,又看了看那一池子满满的如月华泛着粼光的泉水,又听到有这等神物,大方地挥手,让他尽管装。
许嘉和从易安平腰间扯下个水囊,放入水中灌了满满一囊水,而那山贼满脸红光,双眼兴奋地瞪得硕大,盯着水池傻笑。许嘉和见他注意力完全没放他身上,眼里冰冷一片,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手一抖,从袖子里滑出一个玉瓶,飞快地拔开瓶盖,借着水囊将里面的药丸子尽数倒入池里,又将玉瓶塞入袖子里。他慢慢地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