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啸俊看着颜筱柔,有些失神。此刻的她,浑身洋溢着阳光的色彩,原本紧绷的脸颊因为放缓了面部线条而平添几分柔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镶嵌在黑天鹅绒上的宝石,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慕容啸俊讷讷道,“我……我看上去像高手吗?”
看着慕容啸俊呆呆的样子,颜筱柔眸中笑意加深,好想伸手敲一敲这个傻小子的脑袋,可最终却没有这样做。
一辆夜归的的士从两人身侧驶过,颜筱柔伸手拦住了它。“嘎”的一声,的士停在不远处。
颜筱柔一瘸一拐地跑过去,就在打开车门的时候,她突然回头,大声道,“喂,小子!”
“哦!”慕容啸俊傻傻地应着。
“明天见!”颜筱柔说完这句话便坐进了车里,的士飞驰而去,只留下慕容啸俊不明所以地站在河边。
看着扬起的灰尘,慕容啸俊讷讷道,“好,明天见!”
回到暂住的破平房,已经是午夜时分。
颜筱柔轻手轻脚地走进院子,黑暗中,只听得“哐当”一声,脸盆被打翻在地。
她咬咬牙,硬着头皮走进卧室。就着朦胧的月光,只见何雅玲侧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口,似乎已经睡着了。
颜筱柔,正准备*服,却听的一个冷冷的声音道,“跪下!”正是何雅玲。
何雅玲躺在床上,也不起身,也不看颜筱柔一眼,依然保持着侧躺的姿势。
颜筱柔僵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开口。
黑暗中,空气仿佛被一点点冻结。
“跪下!”何雅玲再次冷冷道。
颜筱柔顿了顿,过了片刻,只听的“扑通”一声,她跪倒在地。
黑暗中,只见何雅玲从床上一跃而起,大步走到颜筱柔身边,扬起右手,“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了颜筱柔左脸上。
“翅膀硬了是吗?不仅学会了抽烟,还一个人偷偷跑去喝酒,现在又学会了晚归!你是在向我示威吗?因为没有一个好母亲,没有一个可以作为榜样、值得尊敬的母亲,所以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怨恨?”
何雅玲站在颜筱柔面前,嘴角筱筱颤抖,眼中雾气汹涌。
“你让我怎么办?你不喜欢我做歌女,我不做了;你不喜欢我做戏子,我也不做了……你还想让我怎么办?”说到这里,何雅玲眼泪一行落下。
颜筱柔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很想自甘堕落,让那个人看到,后悔一辈子,可是最后却发现,人家过得逍遥自在,有优雅高贵的夫人,有英俊高大的儿子……可怜可耻可悲的人,还是我们母女,顾影自怜的还是我们母女……疯婆子啊……我这个疯婆子啊……异想天开的疯婆子……”何雅玲悲怆的笑起来。
随即,她看着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颜筱柔,抽噎道,“坏丫头……狠毒的丫头……一定要用这个方式来报复我吗?半夜三更还和陌生男人呆在一起,有哪一个正经的女孩会这样做?你是想告诉我,这叫遗传吗?因为下贱的人生的女儿就是这个样子……”
感受到何雅玲话语中的浓浓的自责和忧伤,颜筱柔低下头,抿紧了唇。
没有人比我更静,当夜里,我被风惊醒,被风以及落叶惊醒;
没有人比我更痛,当春天,我被花惊醒,被花以及花开的声音惊醒;
没有人比我更冷,当酒后,我被雪惊醒,被雪以及飞鸟惊醒……
这就是颜筱柔的人生吗?
冷静、疼痛而寒冷……
想笑又不能笑;想哭却无从哭;连怨恨也找不到对象。
过了半响,颜筱柔低声道,“不会了……不会再做出这样的事……以后就算有天大的事,十二点之前,我也一定会回来……”
何雅玲看着跪在地上的颜筱柔,眼泪一行又一行滑落。而颜筱柔别过头,看着窗外的夜色,最后闭上了眼睛……
翌日
慕容啸俊一大清早就跑到狼牙河的断桥边,呆呆地望着上了锁的信箱。那里有颜筱柔送给自己的惊喜。
一个中年男子牵着一条纯种的白色哈士奇名犬,吹着口哨,慢悠悠地走到信箱边。当他打开信箱,拿出一叠信件和报纸时,一张便签条晃晃悠悠地落了下来。正是颜筱柔留给慕容啸俊的便笺。
慕容啸俊大喜,一个箭步上前,捡起那张便签纸,转头便跑。
身后响起那个中年男子的大喊,“喂,小伙子,你干什么?手里拿着的是我的信件吗?”
慕容啸俊头也不回道,“不是你的……这是属于我的惊喜……”
然而,中年男子哪里信他的话。
只听的一阵动物奔跑和喘气的声音越来越近。慕容啸俊回头一看,一团白影正像炮弹一样冲过来。
他大叫一声,没命地跑起来,可是哪里还来得及,狗炮弹一头撞上他的屁股。
慕容啸俊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手掌擦破了皮,几条血丝从掌心渗出。白色的哈士奇围着他倒地的身体打着转。
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一把夺过慕容啸俊手中的便笺条,展开一看,顿时愣住了。然后,他一脸尴尬地将便笺条交还到慕容啸俊手里,不好意思地笑道,“原来是小恋人之间在搞浪漫……那你跑什么啊?”
慕容啸俊有些委屈地瞪了中年男子一眼,手中紧握着便笺条,从地上爬了起来。
走出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