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姑父跟你在书房,到底谈了什么?”袁念告诉了聂若曦,他在机场不敢与她搭讪的缘由。他也希望,她能告诉自己,她的生活中发生了什么。
聂若曦与袁念手牵手,向汽车而去。她将家中母亲患重病,自己辛苦支撑,以及方家给予的帮助,不再有丝毫隐瞒,全数倒了出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为何不早些跟我说实话?我不缺钱,你知道的,我有个有钱的亲戚。”袁念为聂若曦心疼,她在电话里,只跟他说,她家出了很多事,问他借些钱。而没有告诉他,聂母重病。
聂若曦钻进了袁念的车,她想告诉他,她生活中的每一件事。而母亲生病确诊后,袁念就与他的母亲开始了冷战,每每电话,都听得出袁念心情低落。她不忍再让他烦心,苦撑了几个月,熬到今天,才全盘道出。
“你和你妈吵成那样,你又叫嚷着,要脱离母子关系。我不想让你再烦心。”她系着安全带,回想着,最初听袁念说起与他母亲糟糕的关系,幽幽细叹。
袁念为自己没能及时地替聂若曦分忧,愧疚不已。思索中,反省。为了筹到袁母所需的医疗费,并且希望让她有更好的条件,就医。他叩响了慕容曜的房门。
“你可以离开了。我不喜欢看见你。而且我爹地睡了,你犯不着假惺惺,来响应家庭大团结。”慕容曜刚将卧房的门,拉开一条缝,见袁念一脸沉色地站在门边,扔下句话,就欲关门。
袁念将手伸进门缝里:“等等,我有事求你。”
慕容曜盯着袁念不怕死的胳膊:“给你这个勇气的面子,说吧。”
“求你告诉我,晚期肺癌在哪能找到最好的医生?”袁念为聂母的病情,不得已低头,慕容曜是他最大的希望。他自己能帮助聂家解决医疗费,可,他的人脉有限。
慕容曜说了句“等等”,转身向房间而去。
几分钟后,他翻了几张名片,递给等在门边的袁念:“这三个医生都不错。如果你要送谁去就诊,就告诉他们,是我慕容曜的朋友要就诊,他们会接的。”
“谢谢。”袁念长长舒气,急切转身,匆匆照着名片上的号码,拨电话,为聂母的病情忙碌。
他做了女婿才做的事,驾车,送聂母到异地就诊。
他一路的精心陪护,令陪着母亲的聂若曦,心底泛着浓浓的暖意。
袁念载着聂家母女,驶下高速,见快到聂若曦在“绯色”的上班时间,便将她捎了过去。
停车场刚泊车的慕容曜,看着聂若曦从袁念的汽车里,走出。他后悔,不该送袁念汽车,因为袁念恩将仇报,背着自己,将小女人拉去约会。
他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寒得刺骨。立在车边,拨打聂若曦手机。
聂若曦正换工作服,满心皆是母亲今天就诊,医生所说的话,心烦意乱,连柳眉都拢起。
电话在她的兜里震鸣,她掏出手机,仅看了眼来显,便将来电设为了无声。
她对慕容曜没有任何感觉,母亲的病,让她担心。袁念回国,处处躲躲藏藏,让她没有安全感。欣语小病不断,让她心力交瘁。对于这偶尔找她,作为消遣的慕容曜,她能躲则躲。
慕容曜的电话,没有收到回应。迈入“绯色”,他的俊脸布满阴霾,径直地走向水晶包厢,经过聂若曦身边,仅是斜眼,望向了她短裙下修长的腿,而未迟疑脚下的步履。
“总裁,您喝点什么?”聂若曦重复着她的工作。
“给我看餐单。”慕容曜熟悉“绯色”内的任何一种餐饮,却偏偏想给聂若曦增添麻烦。
聂若曦没有洞察慕容曜今天点餐,与从前的不同。毕竟事隔三年,生活习惯不一定一层不变。
她恭敬地递上餐单:“总裁,您请看。”
慕容曜斜眼,目光扫过聂若曦未替他展开的餐单:“给我念吧。我觉得好的时候,就叫你。”聂若曦有些迟疑,这么多的内容,念?需要多久?
聪明的她,挑了慕容曜从前点得频率最高的饮料、酒水:“威士忌,满天星,伏特加……”
“等等。满天星是什么东西?是花吗?”慕容曜有意找茬,发泄。
“是调和的烈酒。”聂若曦确定慕容曜在找碴,因为没有人会忘记自己从前喝得最多的口味。
“继续。”慕容曜就是希望给聂若曦增添麻烦。他等待她的解释,解释她跟袁念去了哪,解释她为何不接自己电话?
聂若曦继续念着餐单。慕容曜半眯着眼,听着聂若曦念诵餐单。
“总裁,后面到正餐了,您需要我念吗?”聂若曦很想用手中的餐单,猛叩慕容曜的脑门,只是她不会这样做,她需要这份工作,更需要在“四方”工作。
“继续念。”慕容曜欣赏着,聂若曦因遏制火气而绯红的脸。
“我去换个同事来念。我嗓子不太好。”聂若曦说得极为谦卑,可浓烈的火药味,还是爆发了。
“这是你工作这么多年的服务态度?”慕容曜发泄着他的不满。
聂若曦的小皮鞋磨蹭着红地毯,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说出的话,却不敢有发怒的语气:“我,不适合服务全‘绯色’最尊贵的水晶雅座。”
“那就到我房间里去,我教你怎么做。”慕容曜撑着茶几,起身,他要带聂若曦去没旁人的地方,给她上一课。
聂若曦却因慕容曜的言语,想到了慕容曜从前的花名,狠狠地瞪着他:“不用。我只是服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