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李来说,没有什么比他退休后的第一个清晨更能给他带来轻松和惬意的了。
几十年如一日的劳累工作终于彻底放下,老李带着这份好心情一边筹划着自己以后的生活一边吃着早餐,在吃下了老伴为他做的第三张烙饼后,他觉得充实的,除了他的晚年计划还有他的肚皮——充实得都快要撑破了,于是他决定将先将今天计划的第一步付诸实施:去离家不远的烟云山上晨练。
本市烟云山的海拔都不足以用“海拔”这个词来衡量,也不足以被称作是“山”:充其量只是丘陵。当老李还在山下时天刚露白,而等他爬上山顶,太阳也才刚刚完全出来。老李的身体要比同龄人强上不少,这与他过去的行伍经历密不可分,因此晨练没有耗费他太多的精力,此刻尚且能够神采奕奕沿着蜿蜒山路地往山下走。
微风穿梭于密林之中,发出阵阵婆娑,早晨的清爽让老李精神为之一振,脚步越发快了。前面山道一转,他眼睛的余光沾染了一抹惹眼的色彩,忙侧头一看,只见青岩之上斑斑点点,被喷溅上了无数暗红。
他心中一紧,赶忙凑上前去,那岩石上满是带着不祥的颜色、已经干涸的浓稠液体,基本已经可以确认是血迹了,仔细检查了一下周围,果见地上模模糊糊还有斑驳血滴,痕迹时隐时现地指向密林深处,仿佛再给他引路。老李越看越心惊,他有多年侦查经验,也不害怕,就顺着血迹方向走进了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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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山下,一辆警车停在缓缓停下,走下来一老一少两个便衣。年轻的神色紧张,轻声问道,“就是这里发生的命案么?”
“不错,据说是早上来晨练的人在山上发现了尸体,当时尸体就已经被毁的无法辨认了。”
“真遗憾,小时候我还经常来这山上玩呢。”
“好了,现在不是回忆童真的时候,我们上山去看一看吧。”
两人说着缓步走向烟云山的山路。年轻的似乎刚来不久,脸上隐隐可以看出焦虑,为了打破路上的尴尬,也为了缓解自己的情绪,他没话找话道:“张哥,你参加工作多久了?”
“30年了,小王你呢?”
“我刚刚一年。张哥,你干这行的时间真长,像这种人命案子。。。很常见吗?”
“哈哈,对于我们来说,如果不常见,那才奇怪。不过,今天的案子似乎有些特殊,从现场描述看,应该不是人干的。”
“啊,为什么?”
“这次的案子。。。凶手似乎不是人,而是猛兽。你真应该去看看,现场惨不忍睹,尸体上没有凶器痕迹,却被撕扯的残缺不全,脏器外溢,残肢满是咬痕抓痕。。。可恶,受害者都快要被撕碎了。”
小王脸上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猛兽?这山上怎么可能有猛兽?”
“也有可能是从野生动物园逃出来的食肉动物,鬼知道。不过猛兽总好过人,比起要查杀人动机、作案手法等等,可以直接跳到最后一步——只要将它抓住就行。”
山路很不好走,要穿过幽深的密林,当两人到达时,现场已经被封锁,他俩的同事们已经开始工作取证了。小王简单地和尸体发现者聊了两句,不过他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尸体被整理后拿白布盖着,安静地躺在那里,两人走上前去,小李蹲下掀开白布,虽然尸身已经被咬得不像样子,但脸依旧可以辨认:竟然正是之前上山晨练,第一天退休的老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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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越往林子深处走,心里越发虚,这里人迹罕见,若是真遇上危险,可就欲哭无泪了。风入林中,此刻的老李没了之前清爽,反而觉得一阵发冷,那轻微的响动,不知是风声还是别的什么发出的,让人心里发毛。老李警觉地看着四周,生怕被人偷袭。这时老李身子一顿,似乎被什么绊倒,他低头一看如遭电击,只见地上被黄土半掩,赫然正是一堆森森白骨,令人望之生怖。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巨大的黑影从矮木中忽然蹿出,如饿虎扑食般扑倒了老李。那巨兽一张毛茸茸的兽脸贴了上来,近到老李能看清它的瞳孔:一双冰冷的,如毒蛇般的蓝色竖瞳,正紧紧地盯着他!一张呼着臭气的巨口,正滴着馋涎,缓缓向他张开。。。
老李不知是恐惧还是惊慌到了极点,求生本能令他突然生出一股大力,手脚并用将那猛兽推开,朝旁边滚了两圈,也来不及细思那是何物,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爬起来就往山下跑。
老李使出吃奶的劲发足疾奔,快得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打破了人类速度的极限,可那野兽也丝毫不慢,在后面紧追不舍。
老李内心焦急中脚下踉跄,从山坡上直接一路滚了下去,这一顿折腾把他这把老骨头都快摔散了架,不知滚了多少圈,最后终于在半山腰处停下。他朝下一望,心中微微放松:此处再往下数米就到山底。山旁边是一条公路,一辆奔驰就停靠在道边,隐隐还能看到车上有人。
他大喜之下正要大声疾呼,那猛兽不知从那冒出,鬼魅般迅捷地咬住他的后颈,瞬间将他放倒,在老李的惨叫声中此獠稳稳地倒退,一人一兽就这样渐渐消失在了黑暗的林中。。。
公路上的奔驰车门打开,一个男子睡眼朦胧地走了出来,此刻四下里已经寂静无声,毫无异样。可能是刚刚幻听了吧,男子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