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好跑这一趟,直把他的智商跑没了一半,他一向锐利的眼眸,变的有些迷茫。
他走路晃了下,差点一脚踩空,直把自己也吓出一头冷汗。
“路都走不好,真笨。”年好对着空无一人的夜下霓虹灯自言自语。
他踢了一下脚下的地砝,重拾微笑。
“等一下。”屋里的门打开,程晨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子过来,吹风向她袭去,她的头发被吹的散飞在背后,她卷缩了一下,冷夜下她笑的格外的无忧,“年好,妈包了饺子,我给你盛了点,你回去趁热吃,很好吃的。”
年好怔了怔,被程晨的笑脸晃了下神,才伸手接过,“谢谢。”
原本以为他这一趟两手来空手回,没想到还能得一盒饺子。
手里的盒子温热,把他吹的微冷的心给贴暖了。
“天气预报说气温又降了,路面可能结霜,这样路会很滑,你开车小心点,别开快了,时间还早,不急的。”程晨亮眼晶晶的看着年好。
她从来都喜欢看着年好,眼里都是依赖,哪怕她蛮横,都是撒娇的感觉。
年好眼神凝在程晨的眸中,无论多久,这双眼,都承载了他太多的美好。
“我知道,回去吧,别冻到了。”年好轻声说到,在风雪里,他的声音清而沉韵,听到耳中,如梦般的不真实。
程晨喜欢这个声音,一步二回头的回去,才依依关了门。
年好笑着看关上的门,站了会儿,打算回头进车去机场。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却打破了他的静好。
他拿了出来,看到屏幕显示的祝小波三字,笑容浅了浅,他握紧手机滑了下贴在耳边,“有结果了?”
潜意识里,他不想听。
祝小波有几秒的停顿,才开口说话,“年好,初步诊断,杨婶婶,她的子宫阴影不是生产时的残留,而是一种肌瘤,恶性的。”
祝小波的话把他的笑容彻底打散,他觉得刺骨的冰冷,正以不可阻挡的力量,把他包围。
“我翻了案例,这种恶性机瘤外号称天罗地网,它无处不在,而且繁殖非常的快而顽强,我们动手术可以切除它,却没有把握切除干净。”
“它随时会再生。”
祝小波沉声说着这个可怕的东西。
“喂,年好,你在听吗?”祝小波说完,却没得到年好的回应。
他有点怀疑年好在还是不在。
年好深幽的眼眸变的黑暗无比,周身的风都入不了他的身,反而他从内到外的寒,更加的惊恐。
他望着那温暖的室内灯光,握着手机的手青筋直——声音如天外而来,“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手机从手里滑落在地,发出砰的一声,他疯狂的跑了过去,拉开院门,跑进了那温暖的天堂。
他撞进了一双无忧的眼睛。
“年好,你怎么回来了?你落下什么东西了吗?我……”她的话止在了一个用力的怀抱里。
那个怀抱太过突然,她怔怔的撞在他的胸口,怦怦怦的用力心跳,就响在她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