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抬眼淡淡地望了展盈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继而福了福身,淡淡道:“失陪。”
她这隐晦不明的一眼,看在展盈眼里,却成了嘲讽,当即挣在展锋地走,一脚跨到了清浅面前,拦住了她,怒道:“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清浅眉眼微挑,不避不闪地反问道:“姑娘这话未免好笑了些,大路朝前开,我为何就不能看了呢?”
“你……”展盈想不出话来反驳,俏脸顿时被气得通红,忽地瞥见她手里的那坛酒,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指着清浅那坛酒便道:“这是什么酒?我要了!”
清浅只觉她好笑的紧,说不过她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当真是可笑。
微微福身,道:“抱歉,这酒不卖。”,说完,也不待她反应,转身就走。
“我出三倍的价钱!”还未走远,身后的展盈就冲着她大喊道。
“盈儿,不许胡闹!”展锋走过来,冲她斥道。
展家近几年生意渐有起色,也赚了些银子,衣食无忧,但并不代表,他会让她拿银子去胡闹。
从她来时的方向来看,这酒,分明出自会仙楼
会仙楼的酒是大多是众多周知的名酒,就算最低等的,一坛也要两三两银子,三倍下来,最少也要十两以上,够他们兄妹一个月的花销了。
更何况,展家本身是酿酒世家,根本不缺酒喝,她买酒不过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何必多此一举,白白浪费了银子。
“哥,我没胡闹,伯娘不是差不多要过寿了吗,酒坊里找不出好酒,我瞧着那坛酒就不错,正好买回去送给伯娘当寿礼。”展盈反驳道。
展锋知晓自家妹子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复杂的看了清浅一眼,叹息一声,对展盈道:“别闹太过。”
这话是说他允了,展盈嘻嘻一笑,回道:“知道了,哥。”
说完,展盈笑眯眯地朝清浅走了过去,势在必得道:“这酒你买了多少银子?报个价吧。”
清浅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兄妹,只觉讽刺无比,看来她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呢。
“抱歉,这酒不卖。”清浅不为所动,不改初衷的回道。
展盈脸色明显僵了了一下,她没想到,三倍的价格她居然还不卖,咬咬牙,微怒道:“四倍!”
“抱歉,这酒不卖。”清浅回。
展盈怒意更甚,“五倍!”
“抱歉,这酒不卖。”清浅回。
展盈彻底暴怒,“你别得寸进尺,我买你的酒是给你面子!今日这酒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对于她半带威胁的话,清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浅笑,并不应承。
展盈一股气无处发泄,顿时暴怒起来,跺了跺脚,猛地伸出手,便要去抢清浅手中的那坛酒,然而,手还未触及到那坛酒,腰上忽然传来一道力,硬生生地将她推开。
她身姿本就轻盈,而这力道又太过蛮横无理,加上她根本没有防备,整个人顿时被推倒在地,手掌重重地擦到地板上,渗出血来。
“盈儿!”展锋见自家妹子摔倒在地,立刻惊呼一声,小跑过来。
“活该!”后来的杜鹃挡在清浅面前,俯视着地上的展盈,嘴里冷冷地哼出一句话来,“会仙楼的酒也是你能肖想的,简直不自量力!”
若不是她来得及时,不但清浅要受欺负,就连这出自东家之手的珍酒,亦要易主,到时候她拿什么跟掌柜和凤娘交代,想到展盈想让她受责罚,杜鹃下手便重了几分,半点没留情。
“哥……哥……”展盈眼泪汪汪地捂着擦伤的手,向展锋撒娇。
展锋见到自家妹妹被伤成这样,心疼不已,深邃的眸子里闪着熊熊烈火,“我妹妹不过是想买坛酒而已,你们何必伤人!”
杜鹃半点没被他凌厉的气势吓到,反而站出来,昂首挺胸地讥讽道:“盛阳那么多酒楼酒坊酒窖她不去买,反而来抢清浅手中的酒,这也叫买?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真是不知羞耻!”
杜鹃刻意提高了音量,口气又是那种不依不饶的,引得路人驻步观望,就连会仙楼的小厮,听到她这一声大骂,亦停下手中的活计,小跑出来瞧热闹。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他们便已被人群团团围住,有挑眉看好戏的,有指指点点的,亦有交头接耳讨论的,一时之间,这里成了万众瞩目之地。
对于这么多人指指点点,杜鹃却是半点害怕也无,大步站到清浅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兄妹二人,眼里闪过厌恶之色。
清浅神色淡然地立在一旁,不出言相帮,亦不落井下石。
展锋见这么多人围观,暗叫不好,率先反应过来,佯装歉意道:“家妹只是一时冲动,其实并没恶意,更没真要抢酒。”
展锋这话,听在杜鹃耳中,明显成了强词夺理,杜鹃轻蔑地看了两人一眼,冷哼道:“一句冲动就可以随便在大街上抢别人的酒了?那我一时冲动杀了人县太爷是不是就不能判我刑了?简直是强词夺理,痴人说梦!”
围观的人听了这话,瞬间明白过来,纷纷对着展盈指指点点。
展盈素来被展锋捧在手心,哪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窝在展锋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展锋心里更是烦闷,一面伸出手来安慰展盈,一面反驳道:“酒还完好无损的在你手中,反而是我妹妹被你伤成这样,你还想怎么样?”
杜鹃满意地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