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大叔果然没骗她,不过一个时辰,清浅便已经回到村子里。
天幕刚刚降下,不算太晚,清浅却怕娘担心,将沉睡的小茉儿推醒后,便小跑回了家。
小茉儿睡得迷迷糊糊,被清浅叫醒的时候,整一副找不着东南西北的模样,但清浅一跟她说,到家了,她瞌睡虫立马就醒了,跑得比清浅还快。
两人小跑到家门口,清浅脚步却突然顿住,犹豫半响,忽地转了方向。
小茉儿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忽然不见了,猛地回过头一看,便瞧见清浅正拐到旁边小道上去了,正要大喊,却见清浅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压低声音对她说道:“你先进去,我一会就来,娘若问起,便说我去慕迟家喝茶了。”
记忆中的原主,没少往隔壁跑,说去喝茶,倒也不会引起娘的怀疑。
林家的倒也是个精明之人,见清浅走的时候拖着米,立马就联想到酿酒上面去了,娘不让他们姐妹喝酒,这酿酒定然也不会允许的,浅姐姐若是这么拖着袋米回去,指不定会被娘骂上几句,但慕迟哥哥家就不同了,她可瞧见,他家里头可有不少美酒来着,将米放在他那,倒也安全的很。
想通了这,林嘉茉朝清浅眨了眨眼,小声地喊道:“浅姐姐快去,我给你望风。”
小茉儿的体贴让她心中有些感动,含笑点了点头,也不再耽搁,转身绕过一方池塘,敲开隔壁慕迟家的门。
开门的是他家小厮青松,见到她来,似乎有些惊讶,“你是来找主子的吗?他还没回来。”
清浅略有惊讶,这青松向来和他寸步不离,这会儿怎么自己先回来了?
虽是疑惑,却没有多问,而是含笑道:“我是来找容大娘的,她在吗?”
青松听后,有些愕然,继而点了点头,将门打了开来,“在里头做饭呢,进来吧。”
清浅没有推迟,拖着那袋米走了进去。
青松眼睛亮得很,见到袋口处隐隐散落的几粒红,立马就辨认出这是高粱米来,含笑问道:“这可是蒲阳的红高粱?”
清浅没想到他随便一眼就看出这米的品种来,看他的眼里略有惊讶。
青松约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不好意思的摸着头,解释道:“容娘常会给主子酿些家常酒,黍米都是我给买的,遂便知道一些,你买这红高粱可是要酿酒?”
容大娘很能干她是知道的,遂听到她会酿酒,倒也没太过惊讶,反而有些窃喜。
她记忆残缺,对古代的好多东西都是一知半解,对于酿酒,除了脑海里有些模模糊糊的碎片外,她实际上就跟慕迟说的一样,是个半吊子。
慕迟素来与她家交好,若是能得到容大娘的指点,酿出酒来,定是不成问题的。
但容大娘素来心思缜密,相处久了,难免会发现她的异样,给她造成不便。
“容娘前几日正好添置了一套新酒瓮,如今就在耳房里放着,过几天她要回老家,估摸着暂时用不上,你若要酿酒,尽管拿去用。”青松见她低头沉思,顿时猜测出她的来意,不在意的说道。
清浅一听,顿时心生疑惑,不太确定地问道:“容大娘要回娘家?那岂不是你们也要跟着走?”
容大娘要回娘家,慕迟作为儿子,自然不可能留在这的,青松向来跟他寸步不离,定然是要一起的,这么说来,这家里是要没人了?那她的酿酒计划岂不是要打消了?
她总不能在人家不在的时候,在人家家里捣弄吧?就算她们不计较,街坊邻里看到,还是会说闲话的。
青松笑了一下,目光看向远处,似有叹息,道:“爷是要离开,倒不跟容娘一道,而是去盛……”
忽地意识到什么,他没把话说下去,而是猛地一拍脑门,道:“瞧我,只顾着说话,都忘了正事了。”
在清浅迷惑不已时,青松忽地从衣袖中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她,“这是爷让我给你的。”
清浅更加迷惑了,这人都要走的,把钥匙给她干吗?难道要把院子给她?
即便如此,清浅也不能要,无功不受禄,何况,他已经帮了林家那么多,这要再来个院子,她恐怕这辈子都得欠着他了。
清浅没有接,反而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青松没料到她会不要,顿时有些为难,又听到她问话,忙道:“具体时间还不知道,估摸着也就这个月了。”,趁着清浅沉思的间隙,飞快地将钥匙塞到她手中,“爷的意思我也不好违抗,您就把它收下吧,爷说了,这院子里有不少回忆,不会卖,会一直留着,定期还会让人打扫,你若闲着没事可以过来坐坐,赏赏花,喝喝茶什么的。”
慕迟从来不缺银子她是知道的,但人走了,还留着这么个院子,确实有点多此一举了,不过,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让他为难,下次见到再还给他吧。
清浅收了要是,青松整个人都像松了口气,微笑的领着她去见容大娘。
容大娘正在厨房里做晚饭,看她在忙,清浅也不敢多作打扰,只说了想借酒瓮的事,本以为她要犹豫一下,却没想,她就像早就知道一般,一口便应下了,应的还很开心,临走时,还拉着她,将这新酒瓮,酒具的说法全都说了一遍,解了她不少疑惑.
清浅还趁机提出,将高粱米寄放在这里,明天过来酿制的想法,她也一口应下。
清浅知道容大娘好说话,却没想会这般好说话,搞得她一愣一愣的,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