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回到逸轩居首先去房里看了小茉儿。
如锦说她喝了药睡下了,清浅推门走进去的时,果真看到小茉儿在床上睡着了。
她小脸红扑扑的,额上有细密的汗珠渗出,眉头还紧紧地皱在一起,看上去十分难受的模样,清浅心中一跳,忙伸手探了探她额头,果真是发烧了。
她素来身体健朗,极少有生病的时候,清浅怕她出什么事,替她掖好被角后就去了慕迟房里。
房里灯亮着,门却关着,青松也不在门外守着,清浅心里有点着急,便也顾不上许多,推门就走了进了。
窸窣地水声从屏风后传了出来,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时,清浅脸上如火烧一样,连忙转身就想退出去。
脚还没迈出几步,屏风后便传来一声低哑的喊声,“是青松吗?把热水送进来。”
清浅顿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硬着头皮小声地回了一句,“是我。”
屏风后顿时没了声音,隔了半响才听到他低声问她:“可是出了什么事?”
小茉儿发烧如锦只怕是知晓的,她既然说小茉儿已经喝了药,那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她也是关心则乱,想着慕迟会些医术,让他给小茉儿看看自己会比较心安,才会这样不管不顾的来找她,却没想会撞到他在沐浴。
“没事,等你洗好再说。”,清浅连忙回道,说完便出了房门,却正好遇上给慕迟送热水的青松。
青松见到清浅从慕迟房里出来,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锣一般大,惊奇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指着她,又指着房里,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你……”
清浅忙瞪了他一眼。怕他脑子里又冒出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来,连忙道:“不是你想得那样!”
青松这才哦了一声。若无其事地提着水进了房里。
清浅却一刻也不敢再待下去了,红着脸去了小茉儿房里。
没过多久,慕迟便过来了。
他穿着件月白色的长袍,手里拿着锦帕,一边绞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她:“怎么了?”
清浅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一洗完就急忙赶过来了,心里有些自责,站起来拿过他手里的锦帕。让他坐在一旁的绣墩上,亲自替他绞着头发,“没事,就是茉儿有些发热,我有点担心她,想让你过来给她看看,却没想到……”
他的头发又黑又长,看起来十分柔顺,清浅又忍不住鞠了自己垂在胸前的几缕头发比对一番,果然比她的发质还好。也不知他平日是如何保养的。
慕迟替林嘉茉把完了脉后,正准备转过头跟她说茉儿的病情,却瞧着她手里捧着自己的青丝。一脸的艳羡,轻轻地笑了起来,“多养养,你的也能这般。”
偷看人家被抓了个现行,清浅顿时有些窘迫。
慕迟亦不逗她,拿下她手里的帕子,跟她小茉儿的事,“受了点风寒,没什么大碍。如锦已经熬药给她喝过了,过不久就能退烧。”
清浅心里其实是知道小茉儿没大碍的。不过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比较心安罢了。
慕迟看她还穿着白日的衣服,便知道她还没有吃饭沐浴。忙吩咐如锦给她拿点吃的过来,又跟她说:“先吃点东西,免得茉儿好了你却病倒了。”
这身子有多弱不禁风她是知道的,当即也不推迟地点了点头。
一会儿如锦便把吃食端了上来,亲自给她盛好饭布了菜。
清浅便端起碗箸吃了起来,虽然没什么胃口,但她还是把碗里的饭都吃完了。
如锦又递过清茶给她漱口,拿了锦帕替她拭嘴。
清浅却看到慕迟坐在那一口饭也没动,便问他:“你怎么不吃?”
慕迟看了她一眼,答道:“回来时便吃过了。”
见清浅哦了一声,他便让如锦把碗箸等收下去,又让人上了一壶君山银叶上来。
清浅喝了一口,便尝出这茶是上次李掌柜喝得那种,便问他:“你这里怎么也有这茶?”
慕迟抿了一口茶答道:“雪雁拿来的,寻常也不怎么喝,你们来了才想着拿出来给你们尝尝。”
清浅对茶也没什么研究,只是觉得味道不错罢了,也没别的意思,就问他商铺的事,“那些东西工匠可能做出来?造价会不会很贵?可需要花很长时间?”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慕迟能看出她脸上的期待和紧张,便也不瞒她,笑着跟她说:“工匠见着那图纸十分惊讶,追问了我好几遍是何人想出来的,我想着你也不在乎这些,便说是自己闲暇无事琢磨出来的,又问他能否造出,价格如何。他便跟我说,这些东西虽新奇,但做起来不费劲,只是说道这造价,他却跟我说了他的想法。”
清浅便问他:“可是要比寻常的家什贵上许多?”
毕竟滚轴等精细物件做起来很耗费心力。
慕迟却笑着摇了摇头,说:“并非如此,而是他要求,往后若还有这类新奇的玩意,还要拿到他那儿去,至于这造价,他只收材料费。”
清浅顿时笑了起来,“这工匠倒是挺会做生意的,你上哪儿找的?”
慕迟一脸坦然地告诉她:“是巧匠坊的。”
清浅顿时有些惊奇,这巧匠坊里出的东西可都是盛阳数一数二的,做工精细,造价不菲呢,他怎一找就找到那儿去了呢,万一这巧匠坊里的人看不上那图纸,那他岂不是会被坑了?
慕迟看出她的心思,便笑着说:“做大生意的人,多少有些过人的手段,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