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那股骇人的电光柱朝自己涌来时,摩尔心头的唯一期望便是那些倒悬着的钟楼能稍微阻碍一下其威势,给自己争取到一点点机会,然而当他看见那些钟楼仅仅是被余波触及便瞬间灰飞烟灭后,便明白了这一想法不过是点奢望。
“计划失败,真是可惜啊...”摩尔遗憾的叹息了一句,任由那电光柱命中了自己的身体,接着由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将整片空间都撕成了两半,等到那光柱消失之后,所经之处只留下了一条深邃而黑暗的裂痕。
原来不止是那些钟楼无法抵挡,连整个空间都无法承受这张幻符的威力,或许是因为这里太过特殊,以灵魂状态激发的超电磁炮竟是比外面更强上了几分?
随着这片特殊空间被肖柏破坏,他也感觉到一股庞大的斥力正在排斥着自己的身体,看来应该是能活着离开了吧?而离开前的最后一秒,他望向了瞎子,她已经从半空中落到了地上,那头绚丽的蓝色头发正在快速的变回原本的金色。
接着,他的视线微微一黑,等到重新恢复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了学堂前的小院里,面前依旧站着那个强大的摩尔,只是他此时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不仅仅白得像是个死人,也再看不见之前的从容与自信,只剩下阴谋被挫败后的恼怒与怨毒,正在急促的喘息着。
就连那身华丽的红色斗篷,也变成了一片黑乎乎的烂布,正一块一块的从他身上掉落,让他看起来像是被大象踩过了一般的狼狈。
可不管怎么狼狈,他依旧没死,依旧与肖柏对峙着。
“这厮怎么这么难缠啊?难道在里面打赢了他,出来还要再打一次?谁设计的这么恶心的boss啊?这策划简直是人间之屑!”肖柏心头一时间有些慌乱,已经在胡言乱语了。
而他衣袖里的小妖则连忙提醒道:“公子,你没事了吗?你之前在原地发楞了好几息的时间了,我还以为你中了对面什么歹毒的招式...”
咦?肖柏微微一愣,他之前在那片空间里和这魔头纠缠了差不多半柱香的功夫,怎么外面就过了几息?时间流逝不对等吗?
与此同时,他身后的学徒里也传来了包师兄颇为紧张的惊呼声:“依芙雅同学?你没事吧?哦...晕过去了?还好晕过去了...”
站在更远一些的大帅逼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他显然是知道摩尔那可怕的能力,先前一看见双方同时发楞,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神情一下子变得格外严肃,放任这种级别的对手显然是学院方面的轻敌和失策!
但还好,肖柏顺利回来了,他稍微放松了些,在听见依芙雅也顺利的昏了过去,才真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他应该是知道魔女形态的瞎子有多么可怕,而四周埋伏着的众多学生,包括包师兄他们在内,或许是为了尽可能的阻拦探秘会的人,也或许是防备瞎子吧...
但眼下还没到真正松懈的时候,那摩尔显然还保留着战力,恐怕还能兴风作浪,于是他再次开口提醒道:“肖柏!快退下,此獠交由我们来对付。”
“呵呵?对付我?年轻的学者啊,你未免太过自信了...”那摩尔在经过一番短暂的休息之后,大概是缓过了一口气,又重新站直了身体,伸手摸向自己怀里,不知道又要祭出什么可怕的神秘物品。
而就在这时,很远的天边突然传来一声振聋发聩般的怒吼:“喝!”
随着这声雷鸣般的怒喝,一个硕大的,金闪闪的‘喝!’字浮现在了空中,朝着那摩尔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
虽说这种用金色大字去砸别人的招式肖柏已经见过好几次了,甚至还亲身感受过其威力,不过这一次,这枚大字似乎有所不同?那上面澎湃而精纯的力量让即使对浩然正气了解不多的他也清楚感觉到了,这一击,绝对来自一位恐怖的大高手!
而那摩尔也是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小的匕首,像刚才那安德鲁一样插进了自己胸口,从中喷出的鲜血在半空中凝聚成一个邪恶的羊头,正面迎向了那个‘喝’字。
两股庞大的力量顿时在半空中相撞,其引发的劲风逼肖柏微微眯起双眼,被推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等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只来得及捕捉到那羊头消散时残留的点点血丝,而摩尔已经半跪在了地上,口中大口大口的吐着血,显然是遭受了重创。
“你这阴险小人,今天便把命留在这里吧!”肖柏的身后又飘来了先前的那个声音,闻声望去,只见一个杀猪匠...哦不,应该是个貌似杀猪匠的书生正踩在半空中,大步朝着这边走来,这人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握着书卷,一身儒衫乱糟糟的,邋遢得不成样子。
这杀猪匠的步子迈得很大,几步就迈过了遥远的距离,落到了肖柏和摩尔之间,他先是轻蔑的瞟了一眼已经重伤的摩尔,又扭过视线,瞟了肖柏一眼,一张血盆大口裂开一个渗人的弧度,开口道:“小师弟,你不错!”
说着,竟是将手头酒壶丢给了肖柏,像是奖励他一口酒喝似的。
肖柏有些局促的接住酒壶,试探着问道:“呃...你是...苏师兄?”
很显然,有着这种画风,又这般厉害的人物,江湖上便只有一个狂生苏晓乐了。
“嘿嘿,是我,咱们书院除了我之外,也没谁像个屠户吧?”苏晓乐应了一句。
肖柏点了点头,当即便端起那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