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锅曲灵珊算是扔了出去,这帮人想让自己做挡箭牌门儿都没有!
庆帝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朕也不勉强。日后灵珊郡主的婚礼按我朝公主制操办,任何人都需礼遇灵珊郡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众节度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作罢。
接下来是联姻,齐恒将父写的请姻书上呈,求娶幼娉公主。庆帝看罢,搁置在身边,“皇贵妃中毒昏迷不醒,婚事无人安排,公主也就罢了,王室还有几位郡主,我看安阳郡主,饶安郡主两位不错,这个......”他指着曲灵珊,“这位郡主虽非王室,但身份尊贵无比,和朕的公主没什么两样。”
齐恒礼貌地朝安阳和饶安郡主问了好,最后看向曲灵珊,温笑着道:“我齐家当年也是李家的下属,怎敢娶李家的后人?”
陆贵妃适当地喊了一声皇上,证明她的存在,“臣妾可以暂代皇贵妃操办公主婚礼,若是有什么不妥的还可以问问方婕妤。”
看起来好像是陆贵妃要强出头,实际上却在提醒庆帝,别忘了方婕妤还没有处置。
庆帝目光骤然变冷,只是一眼,便让方婕妤吓得不敢动弹,“交出解药,朕可以饶了方家,如若不然——”
顿时方家所有在场的人都是一脸期待地看着方婕妤,希望她赶快交出解药。方家从一个小官宦混到现在不容易,没了方贵妃,他们家族还有别人,还有太子,如果全家受到牵连将再无翻身之日。
方婕妤一脸凉薄地看了这帮人一眼,闷哼一声。
别说她没解药,就算是有也绝对要铲除皇贵妃,谁知道等她死了之后庆帝会不会把儿子过继给皇贵妃,这宫里谁都可以做千宫炎龙的养母,唯独皇贵妃不行。
反正方家的人和自己没关系,死活有什么关系?
千宫涅低眸看了跪在地上的几个家丁婆子一眼,这几个人赶忙磕头,“奴婢们还有证据,当初婕妤娘娘抱来方家穿的衣服上有云纹,红色的云纹!”
沙漠上看夕阳都是红色,所以大宛国的皇室一族的标志就是红色的云纹。
大宛和大楚两国作战上百年,几乎大楚人人痛恨红色云纹,试问大楚的百姓谁又会用那种东西?
“皇上,诸位——红色云纹只有大宛皇室才能用,试问方家的族人谁这么大胆子敢用云纹?”
这一声质问让方家人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半天才道:“时隔多年,这些下人怎么会记得?一定是记错了,我们家没人用红色云纹。”一个婆子辩解道:“那云纹料子很好,奴才觉得好所以留下来给小孙子穿,因为那个花纹看着太可恨,不敢穿在外面,都穿在内里,今日已将那孩子的衣服带来。”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件黑色的小衣服,衣服的背后还有袖口都有红色的云纹,衣服触手如无物,轻软无比,这正是大宛国的软烟罗,皇室所用之物。
方家面色张皇失措,“可能是家里人不知道,捡来的衣服觉得好所以给家里孩子穿着,总之方婕妤
绝对是我方家的孩子。”
不知道人群里谁说了一句,“方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竟然会捡别人的旧衣服穿,说出去谁信?”
方婕妤的哥哥大汗淋漓,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够了!”庆帝一脸不耐烦地打断,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干人等,威严的目光在众大臣和诰命们脸上扫过,吩咐:“今日是国宴,不该因为朕的家事耽误,诸位请回宴席,朕稍后便过来。”
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众人只得先行告退,千宫涅和千宫炎龙等涉及此案的人留在当场。
“方媛,你进宫二十七年,你在后宫做的事情朕都装没看见,只因为你是朕身边的人。但你......太令朕失望了。”
方婕妤不敢答话,不住地给庆帝磕头。
帝王心是最难懂的,当初庆帝宠爱方婕妤比现在的颜如玉还要过,当初的她就算是皇后见了也要相让三分。她嚣张跋扈,在皇帝眼里是刁蛮可爱;她任性妄为,在皇帝眼里是女儿娇态;她做错了事情撒娇,在皇帝眼里是天真烂漫。
她做什么事情在皇帝眼里是什么样,完全取决于那个男人的心情。
现在庆帝对她早已没了当初的那份心意和宠爱,当初的任性妄为,现在是时候算账了。
既然是这样,反驳还有什么意义?
“给皇贵妃的毒没有解药,臣妾只问陛下一句话,当初您明明知道臣妾对元后用酷刑,为何要容忍
?”
庆帝多疑,曾经无数次在方婕妤面前透露,元后娘家势力太大,太子又是先帝指定的储君。庆帝眼里容不得沙子,先帝已经死了,还留下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还有无数次做梦都是废太子千宫涅带兵杀回京都,拿着先帝的遗诏逼迫他退位。被赶下皇位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有好下场。
方婕妤在庆帝多次暗示下,终于下手了,区区两个不入流的刺客便让元后囚禁中宫,元家数百人死于非命。
“朕不知道,等朕知道的时候皇后已经.......”庆帝眼圈泛红,他顿了顿,接着道:“朕是被你这个贱人逼的!”
曲灵珊听到这里,悄悄地走到千宫涅身边,握着他的手。
千宫涅一脸平静地听着,像是听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原来如此!”方婕妤仰面大笑,又像是大哭,半晌,低下头来,几滴血泪落在洁白如玉的手背上。
“臣妾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