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金锁,他最是熟悉不过了。
他们杜家的姑娘,个个都有一个!
皇太后叹道:“有这个金锁为证,玉簪与简娘、瑾娘长得如此相似,说她不是简娘的女儿,你信吗?”
云阳侯攥着金锁,深吸了口气,望着玉簪苦笑道:“我只是没想到,我还能有一天见到简娘的女儿,我一直以为——”
云阳侯后头的话没有说话,可皇太后对那一桩旧事记得极为清楚,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
玉簪和姜妧在一旁听得糊涂。
桂嬷嬷道:“二十五年前的上元节,简娘在出门看灯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了,再也没有音讯。”
“杜家当时满城的找,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找着。”
“所有人都以为简娘再也回不来了,她的母亲哭到昏厥了过去。一年两年,直到杜家出事之前杜家都不曾放弃过寻找,可最后都渺无音讯。”
“这些年过去,杜家早就准备好了她已经不在人世的准备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简娘能有大造化,没有死,还成亲生子了——”
玉簪眼眶湿了,皇太后拉着她在身边坐下,“好孩子,不管这些年你受了什么苦,如今都是苦尽甘来了。”
“你,回家了!”
玉簪再也忍不住眼泪,伏在皇太后的肩头哭了起来。
皇太后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
等她哭够了,这才唤了人打水进来。
“清微,简娘虽然找不回来了,可玉簪回来了,你婶娘,也该走出来了。”
“我这就带她回家。”云阳侯笑含着泪,“孩子,舅舅带你回家。你外祖母瞧见你,定然会很高兴的。”
玉簪擦脸的动作一顿,有些惴惴不安的看向姜妧,又看向皇太后:“太后,奴婢……我……”
皇太后还未开口,姜妧就道:“玉簪,能找回你的亲人是一件好事。”
这是赞同她回去。
玉簪有些失望,可想到等了女儿那么多年的杜二老夫人,她还是点了点头,“好。”
云阳侯进宫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御书房内,皇上正看着奏折,闻言愣了愣,“清微进宫了?朕怎么不知道?”
“是皇太后传召。”潘全垂着眸子道。
皇太后从来不会随意召见人,皇上想了想,起身去了慈宁宫,正好与云阳侯错开了,也没有见到玉簪。
皇上踩着笑声进来,道:“母后跟安宁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皇太后笑眯眯的看着他,将玉簪的事说了一遍,皇上听得一愣一愣的。
自己外甥女身边的丫鬟,他这个做舅舅的自然不好过分关注,只是没想到那人会是杜简娘的女儿。
对于杜家的事情,皇上并不陌生。
“杜家也算是苦尽甘来了。”皇上感叹了一句。
“是啊。”皇太后叹了口气。
姜妧见两人神色都不太好,忙笑着转移了话题。
皇上御书房里头还有事,也就没有久坐。
姜妧等皇上走了之后笑嘻嘻的凑了过去,“外祖母,我听说宁冉公主说,俞老夫人前不久病了?”
皇太后冷笑:“不过就是心里头不舒坦罢了。”
姜妧眨了眨眼睛。
外祖母好像不太喜欢俞老夫人呢?
姜妧在皇太后面前素来是想问就问,直接就问了皇太后,“外祖母,您不喜欢她吗?”
皇太后睨了姜妧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这丫头,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好打听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哀家?”
姜妧娇娇道:“外祖母,明明是我先问你的。”
皇太后伸手在她额间轻点了一下,也不藏着掖着,大方的说:“哀家只是有些瞧不起她。分明是大家族里精心培养的贵女,却是个连庶子都容不下的人,委实可笑。”
勋贵人家的男人们,通房姨娘都不少,庶子庶女更是随处可见,哪个当家主母会放在眼里,甚至费尽心力去打压一个庶子到满城皆知的?
满京城里都找不出一个来!
偏偏那个人还犹不自知,如今更是为了打压这个庶子跟着回京了,都是要做曾祖母的人了,竟然还这么拎不清,你说可笑不可笑?
皇太后言语间并不掩饰自己浓浓的不喜,她是这个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她不需要去看任何人的脸色,也不需要去讨好任何人。
更何况这是在她自己的宫里,完全不需要担心会有人知道这番话而生出什么事端来。
便是知道了,她也是不怕的。
姜妧早已经熟悉了皇太后的脾气,她对俞老夫人打压二房是不满的,若是知道俞老夫人想借俞明州的婚事做文章,应该不会不理吧?
“外祖母,我听宁冉说,将军府里头准备给俞明州挑媳妇了。”
皇太后嗤笑一声,往后靠得舒服了些:“就一个锦衣卫佥事就让她坐不住了,可笑,当真是可笑!”
姜妧暗暗松了口气,笑着凑了上去,“既然外祖母也不喜俞老夫人这番做法,不如外祖母赏个恩典给俞明州——”
后头的话,姜妧突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皇太后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你这丫头,耍心眼都耍到哀家面前来了?”
姜妧干巴巴的笑了声,眼珠子一转,忙谄媚的为皇太后锤了锤腿,边锤边笑道:“外祖母不也是不喜欢她的作派吗?”
“哀家是不喜欢,这俞明州又是皇上想要提拔的人,自然是不能让她给生生毁了。”皇太后舒服的眯了眯眼睛,“只是这姻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