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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跑通告之间难得的假期,湛樾寻和沅淘两人终于有时间约会了。
但以沅淘现在这个知名度吧,出门约会难保不会被拍到,于是,两人只能待在湛樾寻那儿,准备中午一起做个饭就算是约会了。
离午饭时间还有很久,两人挤在沙发上各做各的事。
沅淘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主意,穿好拖鞋,笃笃笃跑去开电视机,“我出道初期演过一个电影,你找一下我在里面演什么角色。”
“好啊。”湛樾寻信心十足地答应下来。
熟悉的开头音乐过去,屏幕慢慢亮起来,沅淘又回去靠着湛樾寻看起来。
……
盛夏的阳光一点儿也不柔和,即使是薄暮时分,闷热的感觉也还是洒在每一个角落。医院公园最热闹的时刻还未来到,寥寥无几的身影让这片地方安静地仿若能听见自然的呼吸。
苏禹兮过来抓人的时候,就看见那名不配合治疗的病人正缩在长凳的角落,抱着膝盖似乎在发呆。头疼地叹息一声,苏禹兮手指在发涨的太阳穴揉了揉。
感觉身边有人坐下,安曲回头就看见一个帅哥坐在身边,早就失去了初见时的惊艳,安曲神情恹恹地开口:“苏医生,有事吗?”
还好意思问他!苏禹兮感觉太阳穴更疼了:“马上要做一个检查,你不要说你忘了,明明今早我特意提醒过你……”
“我爱你。”
苏禹兮话还没说完,安曲就用三个字打断了他的话头。
“哈?”苏禹兮皱起眉头。
安曲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所以你能不要管我了吗?我不想接受治疗。”
没有逻辑的两句话让苏禹兮松了一口气,吓了他一跳,原来对方只是想以此逃脱治疗。刚才还只是太阳穴一突一突地疼,被这一吓之后,苏禹兮只觉得脑仁都开始疼了。
因为安曲不愿意配合,最终这个检查还是不了了之。
阳光穿透落地窗,散落一地。苏禹兮踩在盛夏的光辉上,一边看着手中的病例,一边朝着病房走去。
“刘护士,16床的病人肯配合治疗了吗?”苏禹兮话音一落,身旁的护士摇了摇头。
没见过这么不省心的病人,苏禹兮无奈,16-17病房门紧闭着,透过门上透明的玻璃,还可以看见半躺在16号病床上的小姑娘,正准备敲门进去,里面却传来了争吵声。
“我不听!凭什么!”安曲红着眼眶大声朝眼前二人吼道,声音尖锐刺耳。
一只手拍在她背上,耳畔传来母亲熟悉的声线,“安曲,别胡闹了,生病了就要好好接受治疗。”
安曲猛地挥手:“胡闹的是你们,明明之前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就说要离婚!”
一句质问,让两人同时沉默,彼此对视了一眼。少年时期认识,两人携手渡过大半生,或许生活就是一个磨盘,将耐心研成粉末,等大风过境,一切全都飞散。
安爸走上前安慰道,“安安,我和你妈早就过不下去了,之前只是因为怕你高考分心所以才保持表面的和睦。”
“所以高考一结束,你们就完全不用顾忌我是吗?”安曲将脑袋盖在被子下,声音闷闷的,“我不接受手术,除非你们答应我不离婚!”安曲双眼中带着祈求,希望下一秒两人谁能开口答应她,是的,为了他们的宝贝女儿,他们当然不会离婚。
可是……
三人谁也没有再开口。
见两个大人沉默着不说话,苏禹兮走近病房,劝说两位给病人一些空间,等她冷静了再解释。
安爸点点头,他也想出去好好冷静一番,女儿这样,他看着也很难受。
房里只剩被子下的抽泣声,不擅长掩饰悲伤的年纪,就算竭力压抑,也能轻易让人洞悉她的绝望。苏禹兮坐在床边,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凸起的被子,“他们都很担心你。”
虽然面前的人看不见,但安曲还是匆忙擦掉脸颊上的泪珠,一点一点得试图平复自己的内心,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地说道,“要是真的担心我,就不会离婚了。”
很像乌龟,缩进自己的壳里,以为这样就可以与世隔绝,不想听的声音不会传过来,不愿发生的事情也可以就此不发生。
到底只是17岁的小女孩而已,还不知道该如何承受打击。苏禹兮伸手安慰性地轻拍了安曲的头,“即使这样,你也不该拿自己的健康做筹码。”
被子下的声音充满了沮丧:“因为除了我,就没能用来威胁他们的东西了。”
现在的我,一无所有,唯一的筹码,就是我自己。
安曲拉下被子,双眼肿得像核桃,盯着苏禹兮宣誓般说道,“苏医生,我是不会接受治疗的。”
夕阳西下,苏禹兮换下白大褂下班,身影淹没在医院门口进出的人群中。脑海中正想着后天的手术,转角,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苏禹兮愣了一刻,这个时间点,安曲不是应该乖乖待在病房里的吗?不会是因为想要加大筹码,所以准备逃走吧?
快步上前,苏禹兮急忙拉住准备过马路的安曲,“安曲,这个时候,你不是该在病房里呆着吗?”
安曲一愣,第一次看见白大褂之外的苏禹兮,丰神俊朗,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随和青春了很多,“苏医生?”
面色如常地放开安曲的手腕,苏禹兮脸上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因为不想配合治疗,所以安曲同学这是要离院出走吗?”
无视他的冷笑话,安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