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与陈景打了个招呼告别,欧阳君玉就带着弟弟离开了。
在欧阳君玉出马场不久时,二皇女就已经看到他了,若是往日,二皇女或许已经主动上前去跟他打招呼,可是今日她却没有心情上前去讨好,以免牵连到他。
原来生与死之间,相隔着如此近的距离。
欧阳君知他看着与自己并肩前行的欧阳君玉,忍不住开口道:“大哥……”
“别怕,”欧阳君玉把马朝欧阳君知的方向赶了赶,几乎让两匹马贴腹而行,他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别怕,大哥在呢。”
“嗯。”欧阳君知觉得自己鼻子跟喉咙有些酸,经这事总算对欧阳君玉敞开心扉,低着头应了一声。然后在哒哒的马蹄声中,跟在大哥身边往家的方向走去。
明坤宫中,叶蝶小心伺候着安蔷帝做完事后,才小声道:“陛下,今日出事了。”
“什么事?”安蔷帝微微挑眉,能让叶蝶特意提出来的,应该不会是小事。
“今日二皇女殿下邀大皇女、六皇女、八皇女殿下和京城里世家的少爷与小姐们去郊外马场赛马,结果有位世家小姐堕马没了,陈家二房小姐也断了腿。”
“那皇女她们有无大碍?”安蔷帝神情微变,语气也重了半分。像这种意外堕马之事,不会有谁不够庄重的特意禀告给她,所以要知道这些外面的消息,就要靠下面的人去打听。
“皇女们无事。”
安蔷帝这才平静下来,“让薇儿自己处理好,孤不方便出面,此事便只做不知。”叶蝶躬身听着,微微点头表示把这事记下了。
“惠琪的儿子欧阳君玉是否也去马场了?”安蔷帝突然问道。
“欧阳大人的两位公子也在的。”叶蝶知道女皇对欧阳家印象极好,所以便一五一十答了。
“欧阳家君玉性子纯然,发生这样的事,定会感到害怕。前些日子你不是提到孤的私库里有极好的安神香?”安蔷帝想了想,“还有那块据说有养神安颜的胭脂玉,都让女官给欧阳家送去。”叶蝶心中了然,一一记下。
欧阳君玉兄弟两人刚踏进家中大门,就被家人团团围住。被母亲以及姐姐们簇拥进屋里,又是喝安神茶,又是被安排着沐浴更衣。按照习俗,遇到这种意外之事,大家为了避免沾上晦气,都是要沐浴焚香,以求先祖庇佑此生无病无灾,不要遇到此类灾祸。
家人的这种关心,欧阳君玉不忍推却,只要由着母亲跟姐姐们把他安排得团团转。
过后,让欧阳君知先跟随正君回去,欧阳君玉和几个女儿留下。欧阳惠琪知道马场情况后,叹了口气,叫他们坐下,“大皇女与二皇女本已不和,她们两外家必然会起嫌隙。你们不要参与进去,左右这两家与我们也没有多少交情。”陈家与太师家要打擂台是他们的事情,他们欧阳家可不想去充当任何一方的卒子。
欧阳君玉的姐姐们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齐齐点头道:“母亲不用担心,我们定会小心行事。”
“嗯。”欧阳惠琪点头,女儿们行事她是十分放心的。她们行事稳重,都不是惹事的性子。
“君玉,你今天有没有受惊?”欧阳惠琪特意让欧阳君玉留下来是为了向他了解马场情况,顺便告诉他现在京城各个世家局势。
“我无事。”他宽慰家人道。
就在这个时候,安蔷帝派来送东西的女官到了。
“见过欧阳大人。”为首的女官跟三人屈了屈膝,然后说明了来意。
“陛下惦念大人工作辛劳,特让奴婢带来安神养身的熏香茶叶等物。”女官示意身后的宫女太监把东西全部呈了上来,笑吟吟道,“圣人一片心意,还望欧阳大人不要推辞。”
欧阳惠琪看着宫侍们手里的茶叶熏香,心情顿时有些复杂,明白女皇已知晓马场之事。
“陛下太过客气,臣深感荣幸。”欧阳惠琪恭敬的收下东西,又让管家招呼着这些宫里出来的人吃茶。见女官坚持不受,她便让人亲自送到门口,还给每人奉送上了红封。
等这些人一走,欧阳惠琪翻看一番后心里都明白过来,殿下这是借着自己的名义,给君玉送压惊的东西吧?从中挑选出胭脂玉递给欧阳君玉,“君玉,你拿着。”其他的让侍人拿回给正君处理。
“母亲,这是殿下给您的。”欧阳君玉不敢收。
欧阳惠琪直接塞进他手中,直说道:“陛下这是借我之手送给你的。”他的姐姐们也纷纷劝他收下玉佩,定神。
今天的夕颜殿一大早就开始热闹喧哗起来,昨夜初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预兆着冬天的来临。
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样,有些年纪幼小的宫侍打扫着雪,还突然打雪仗起来,一团团晶莹剔透的雪球在衣服上炸开的样子,分外漂亮。
其实今天是易芷的生辰,也是她举行及笄礼的好日子。所以大清早她就被墨书、墨画从温暖的被窝里拖了出来,各种梳妆打扮。易芷呆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她们摆弄,衣着笄礼服饰时,不住地打着一个接一个的哈欠。
笄礼先在宗庙内举行,及笄前十天内,及笄的皇子女要先卜筮吉日,十日内无吉日,则筮选下一旬的吉日。然后将吉日告知亲友。及笄礼前三日,又用筮法选择主持笄礼的大宾官员,并选一位“赞笄”者协助及笄礼仪式。过了十六岁的及笄礼,意味着她是成年皇女,可以婚娶了。她与四皇女同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