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着自己要休息,苏睿便选择坐在柯文的后面,一开始她还只是抓住空出来的一点马鞍,结果马一跑起来她就不由自主地抱住了柯文的腰,像是突然失重而找到了一个支撑点一样,这样的动作本来也没什么,但苏睿却感觉那一刻对方明显僵硬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觉得太突然还是对此有所介蒂,不过苏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马背上颠簸了一会后她就困的要命,正打算眯上一会,结果却听前面的人问了句:“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苏睿,睿智的睿。”她懒懒地回答。
之后两人便没再说话,苏睿实在是困了,没多会便睡了过去。
乡间的路并不好走,柯文感觉到后面的人睡了,怕再颠醒她,便特意将速度放慢了一些。苏睿许是怕自己会掉下去,即便睡着了也出本能地紧紧抱着他,她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背上,手也勒得紧紧的。
柯文从未跟女孩子靠过这么近,她太柔软了,就像只猫一样趴在他背上,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一直僵着的背最后还是放松了下来。
到镇上时,马停下来了苏睿还没醒,最后还是被柯文叫醒的,她稀里糊涂地睁开眼,发现手还紧紧地勒着柯文的腰,心里一囧,赶紧松了手。
那个年代的乡镇其实跟下面的村子没啥区别,顶多赶集的时候热闹一些,几乎没有个体户,苏睿跟着柯文下马之后,便到了一处破败的房子前,稀奇的是这房子的前面竟然停着一辆军用的大卡车和一辆老式的军用越野车,估计是因为去她们村子那边没有路了所以只能停在这里。
“下面还有四十里地,我们开过去二个小时能到!”柯文边说边将马栓在一旁的树下。
苏睿想四十里地竟要开二个小时?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为什么了。
路烂,车也烂。
这一路苏睿本还想再补个觉的,可实在是太颠簸了,有时她才将将睡着,下一秒整个人就被弹飞了起来,最后她还是决定保持清醒,以免头被撞出脑震荡。
不睡觉之后她便开始四处张望,窗外是一片荒野,偶有稀稀落落的村子出现,但也极其的衰败,到处都是一副刚从战争的创伤中苏醒过来的景象。不过苏睿知道这一片再过几十年便会发展的很好,它将会是一个新型的工业区,而再往前一点则会被房产公司开发,变成后来的县级城市。
窗外的景色单调无奇,苏睿看了一会便将目光转向车内的柯文。
他一直没说话,两只手牢牢地握住方向盘,正一丝不苟地开着车,他的手其实挺白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看着并不像长年在战场上撕杀的样子。他身上依旧穿着那件棕色的皮衣,左边的袖口位置沾着一些暗红色的东西,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是当汽车颠簸了一下之后,苏睿却看到他的左手臂上缠着一块纱布,上面已经被血浸红了一大半。
“你,你受伤了?”苏睿惊讶地问,他的手这么用力地握住方向盘,那伤口难免不会被撕开。
“没事,一点小伤。”
柯文说话时转头看了苏睿一眼,而苏睿却发现他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眼眶上也是一片青乌,想到他在前线奋战了一天一夜,这会应该也已经很疲惫了吧!
“你这样下去,伤口一定会撕开的,要不这一段我来开吧!”因为心里担忧,她没多想便说了这一句。
“你还会开车?”柯文很是吃惊地看了一眼。
“我不确定,但是我想开慢一点应该什么问题。”苏睿看了看他这辆烂的几乎快报废的越野车,心想虽然对手动档的车不太熟练,但是好在这路上几乎没有车和行人,她慢慢开应该是能驾驶的。
“你是在哪里学会开车的?”柯文问她,语气中却透着怀疑。
这一问苏睿立刻哑言,她终于知道什么叫言多必失了,现在她该怎么回答?说自己有个有钱的老爸,在她还未满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将家里的毫车开了遍?估计她这话一说完下一秒就会被这个男人丢下车。
“呵呵,跟你开玩笑的,你还真信,我一个姑娘家,车都没坐过几回,怎么可能会开车呢?”她尬笑着扯了个谎。
柯文虽然觉得她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她不会开车才是正常的,不然他真的要怀疑她是不是国民党特工了,不过这个女人依旧是疑点重重,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但总感觉她太过于特别了,特别的都不像是会处在这个环境中的人,她即像是大上海那些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却又比那些千金名媛们有才学有胆识,确切地说她就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他记得第一次见她时还问她是不是刚从天上掉下来的,她当时说可能真是,现在他却有些相信了。
“我倒是有些相信你像某些神仙一样能三十六变!”
“呵呵,哪有你说的这么邪乎!”苏睿见他没再盘问,先是松了口气,后来又觉得他这话有些不对,仔细一想才愰然大悟道:“你什么意思啊?骂我是猪呢?”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柯文说完不禁勾了勾嘴角。
苏睿一直觉得柯文这个人只会扳着脸做包公,却没想到还是个毒舌,她刚想反驳他却突然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的男人站在前方,男人手里拿着一把砍柴用的刀,眼睛直直地朝他们的车看着,当时苏睿和柯文都没太在意,只当是进山砍柴或采山货的附近村民,必竟前方就是山区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