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馥雅快步的走到了狄承旭屋前。她抬头看了看紧闭的屋门,又转而看看两侧落下的窗子思索了一下。这狄承旭难不成真没起?这不像平日的他呀。正想着,谭馥雅要推门的手顿了一下,想起狄承旭昨日的一番话,转而有礼貌的先敲了敲门。
敲了好一会儿,屋里一点响动也没有。谭馥雅由敲门的手势转而拍了起来。可不论她怎么敲怎么拍,感觉门都在震动,屋里的人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良久,谭馥雅后退一步,看着依旧紧闭的屋门直接放弃。转身朝着其他人的房屋走去。
走到竹喜屋前,面对两个守门的侍女她迟疑了一下,若是直接上去敲门说不定会被赶走。思索了一下,谭馥雅提着过长的衣裙迈上石阶,还没和侍女搭上话便被她们伸手拦下。
“姑娘,谭小姐正在歇息。”侍女拦下谭馥雅,语气还算客气。
谭馥雅站在她们面前,竹喜不可能会日上三竿还不起的。她双手收在背后,抬头对着二人和善的一笑,故作转身要走。
那侍女见谭馥雅转身走了,这才放下了手。不料谭馥雅迅速回头,直接朝着二人冲去,侍女被谭馥雅推开,踉跄的后退几步,谭馥雅趁机推开了屋门跑了进去。竹喜,她不可能到现在不起。除非……
侍女才站稳,便见谭馥雅跑了进去,她赶忙追了进去。一边追一边轻声的喊着,“姑娘,姑娘——”也担心是自己的声音吵醒屋里的人。
谭馥雅站在床前,浅色的床幔高挽在床柱两侧,竹喜盖着大被平躺在床榻上,双手搭在身前,面色发红,双瞳在眼皮下轻轻转动,薄汗微微,像是在做噩梦。
“姑娘,你赶紧出去!”背后走上来一个侍女,一把拉住谭馥雅的手,神情严肃却也没敢大声说话。
谭馥雅一把甩开她的手,快步上前,见竹喜闭着双眸却有些痛楚,这场景似乎似曾相识。她站在床头,一手搭在竹喜额头上,灼热的很,果然发烧了。
谭馥雅轻轻抬头,突然想起了什么,难不成他们一行人都病倒了不成?
后边的侍女正准备上前将谭馥雅强行拉出去,便见谭馥雅突然回头对着她道:“请大夫,谭小姐发烧了。”
“啊?”侍女先是讶异出声,而后连连点头,一边应声一边着急的转身朝门外走去。
谭馥雅低头看着床上的竹喜,见她神色没有半点缓解,忽然想起了在魏同家病倒的狄承旭,同是发烧,状况还惊人的相似,难不成,还有这样的巧合?
想到这里,谭馥雅眸光一怔,突然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一扇门一扇门的挨个的敲,果不其然,他们一行人,无人回应。见情况不对,谭馥雅立即命人撬开被锁上的屋门。沈蒙不在别苑内,下人大多数人都不敢乱动,谭馥雅是一声声的吼着他们去办事的。
房门一一打开,所有人的情况都一样。谭馥雅站在虞浩冉床前,一名佝偻着背的老医正坐在床边替虞浩冉把脉。那老医虽说看着胡子白花花的一把,脸上与手上满是褶子,可捋胡子的手与探脉的手却是极稳,没有半点的抖动,看上去也是行医多年。可没过多久,却见他连连摇头,很是无奈。
谭馥雅见他那副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告诉自己他没救了一般,有些担忧的上前一步,低声问,“大夫,他……怎么样了?”问着,谭馥雅不自主的看向虞浩冉,虽说平时看不惯他,可也不希望看到他有事。
老医收回探脉的手,双手搭在膝盖上转头看着站边上的谭馥雅,话音有些颤抖的说:“是尸毒。”
“尸毒?”谭馥雅当下一惊。所谓尸毒,最多也就是动植物死亡后尸体腐烂导致霉菌细菌滋生病毒感染后以讹传讹的结果。而且,他们怎么会染上尸毒?
正在谭馥雅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老医从端在凳子上的药箱中拿出针包,一边解开针包上的细绳一边问,“姑娘,能否帮我拿盏烛灯。”
谭馥雅闻言听话的走到边上拿了盏点燃的烛灯,小心翼翼的放在老医的药箱旁。
老医将针包摊开搭在膝盖上,一排亮闪闪的银针大大小小的,数不清多少根。
“劳烦姑娘将这位公子扶起来。”老医一手捻着只银针,见虞浩冉平躺着很不方便,便让守在一旁的谭馥雅上来帮忙。
谭馥雅也没拒绝,很快便走了上去,她站在床边,一手挽过虞浩冉的后颈将他扶了起来。
老医站起身子,走到谭馥雅身旁,将手里的银针在烛火加热消毒,而后便开始在虞浩冉的头上施针。
谭馥雅双手扶着虞浩冉的背,避免他又倒下去。老医则是细慢的扎针,确认穴位后两指微微捻搓,将针轻轻送入。
虞浩冉身子一颤,眉头微蹙,似乎恢复了知觉。老医这才转而看向一旁的谭馥雅,“姑娘,我只能做到这里了,这尸毒是如今这金沙城内的恶鬼戾气所致,若想根治,必须要去找那袁天师,他手中的灵符最为管用。”
谭馥雅一惊,眼若铜铃,昨日因为虞浩冉的一番话,她也没在意那些符纸,更没有按袁天师所说的分发下去,难不成真因此而导致今日所有人都病倒了吗?
“就不信那个邪……”刚睁开眼的虞浩冉自是听见了二人的谈话。语气虚弱却依旧硬气的很。
谭馥雅顾不得多想,见虞浩冉醒了,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自己坐稳,而后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赶忙回屋取符纸。不管有没有用,总得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