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馥雅睡得正香,可天色渐晚,一来等会儿还有要是要办,二来若是让人撞见,难免影响她的清誉。狄承旭坐在她身旁,一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摇晃着她。
谭馥雅被狄承旭摇醒,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须臾,她眸光一怔,猛的坐起了身子,缩在床角的她见狄承旭坐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一把揪过一旁的被子盖在身上,一脸警惕的盯着他。
狄承旭见她受到了惊吓,仿若一只炸毛的猫,莞尔一笑。换做从前,免不了嘲笑一番,而今日他反而瞥开了视线,目视前方的夸赞着她,“功底是有,只需勤加练习,想来可以超越姜凉。”
谭馥雅一愣,微微蹙眉,这才想起下午的事。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能动的双手,怎么记得自己还未解开穴道便睡了过去?她一脸茫然的抬眼看向狄承旭,“我睡着前并未解开穴道。”
狄承旭闻言有些疑惑,转而看向她,仔细打量了她一眼,这就怪了,若不是她自己解开的,还能有谁?他疑惑的反问,“你可曾尝试去解开?”
“自然有。”谭馥雅不假思索的应。
狄承旭看了她一会儿,没在多问。他不紧不慢的起身下床,背对着谭馥雅一边轻捋着衣袖上的褶皱,一边道:“回到缙云,你可去问问老将军,你修炼的是哪家的内功心法。”
谭馥雅坐在床角一言不发,对自己一无所知的她完全说不上话。
狄承旭整理了一下衣襟,撇头看了她一眼后,转身面向她,将藏袖里的东西还给了她。
谭馥雅望着狄承旭递过来的珠花,又摸了摸头上那散开的发髻,不悦的轻哼一声,一把从他手中夺回。
“你会吗?若是这样出去,只怕是有理说不清了。”狄承旭见谭馥雅衣裳凌乱,发髻松散的,温声提醒着。若是被人看见,只怕会被落下口舌。
谭馥雅坐着不语,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珠花。自打来这鬼地方,穿衣梳头都是一大难事,感觉自己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低能儿一样。须臾,她抬眼看着面前的狄承旭,既然他都发话了,那也无需跟他客气。
谭馥雅将手上的珠花递回给狄承旭。又转过身子,坐在床沿上背对着他。
狄承旭从一旁的小桌上拿过了木梳,走到床沿前。望着那如墨般漆黑的秀发,他迟疑了一下,及腰的长发遮挡住了她身影的大半,使她看着更加娇小玲珑。
谭馥雅抿了抿唇,见他久久没有动静正准备回头催他,便见他一手挽过一缕长发,正慢慢的梳理着。他的动作出奇的温柔,半点没有拉扯到自己,虽说没有竹喜梳的那般娴熟,可一举一动都十分雅致。
谭馥雅低头把玩着衣裙上的花饰与珠子,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才听见背后传来声响。
“好了。”狄承旭放下木梳,低声说道。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谭馥雅抬手摸了摸梳好的发髻,一脸无谓,虽说感觉有些奇怪,可总比自己披头散发的走出去来强。
狄承旭将梳子放回原处,转身朝着屋门走去,不接受她的任何评语。
站在门前,才打开屋门,迎面一个姜凉站在那里。姜凉正要敲门的手顿在半空,见是狄承旭赶忙收手,抱拳一礼,“公子。”
“嗯。”狄承旭看向姜凉轻应了一声。
半低着头的姜凉悄悄抬眼,见狄承旭神态自然,没有火气,这才松了口气。禀报着,“公子,竹喜已经找谭小姐许久了。”
狄承旭闻言转而向着屋内的谭馥雅说了句,“你若在不回去,竹喜就要将别苑翻过来了。”
狄承旭话音刚落,谭馥雅便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站在狄承旭身边,见姜凉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一脸疑惑,却也懒得多问。不悦的用鼻子“哼哼”了两声,甩了个脸色转身便走。
姜凉的目光紧随着谭馥雅,像是同情也像是疑虑。狄承旭见此轻咳了一声,将他远走的思绪拉了回来。吩咐道:“今夜让手下的人别跟得太紧。”
“是。”姜凉抱拳领命道。
狄承旭转身要走,姜凉忽然叫住了他,“公子,沈蒙准备了晚宴。”
狄承旭停下脚步,似乎是犹豫了一下,这才缓声道:“那便去吧。”
狄承旭与姜凉应邀前去别苑正厅。等了大半天才见到狄承旭的沈蒙一脸欣喜,赶忙迎上去,哈着腰的拼命搭话。面对热情的沈蒙,狄承旭与平日一样,偶尔答上一句,简简单单的。
晚宴与中午的一样,人没有来齐,只是这回没来的是谭馥雅与竹喜这主仆二人。此时,二人正坐在厨房里喝着厨子特地熬的米粥。
因为昨夜宿醉难受,下午没有进食得谭馥雅已经饿的喝了两碗米粥。竹喜见谭馥雅不仅吃的多,吃相还不雅观,拿出手绢替她擦了擦嘴边的米汤,笑话着,“小姐,你呀。难怪老将军常说你是喂不胖的猪呢。”
谭馥雅正专心致志的吃东西,听着这比喻,拿着木勺的手顿了一下下。她低下头,认真的看了看自己的平板的身子,嘴角抽搐了一下,又放开了继续吃,一口一口的米粥往嘴里送,口语含糊的反驳着,“懂什么,我这是在长身体。”
竹喜一手半掩着嘴,低头窃笑。她见谭馥雅碗都空了,直接拿过她捧着的碗起身替她又舀了些,边舀边附和着,“是是是,小姐在长身体,得多吃点。”
谭馥雅轻哼了一声,这是毋庸置疑的,严格算起来,自个儿还是个未成年。想着,便又拿起木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