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无光的地方,浓烈的huo药味儿充斥着她的每一个感官,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疼痛难忍,仿佛是千千万万的丝线将她由前至后的贯穿,疼,却叫不出声。宋乔的身子无法动弹,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样,眼皮极为沉重,身上好几个地方都是火辣辣的疼,她开始尝试着睁开厚重的眼皮。
“唔……”脸上冰凉一片,可正是这股冰凉让她恢复了一丝知觉,见到了一丝光亮。
她微眯着眼,刺眼的光让她不适的低下头。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而后那声音和模糊的视线一样,都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
石地上血迹斑斑,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十指肿胀发紫的手,那双手轻轻颤抖着,上边的疼是那么的明显。宋乔愣了一下下,突然间眼若铜铃。
“啪”一声,县令萧耐手持惊堂木对着桌面一拍,不论是衙门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老百姓,还是衙门内窃窃私语的公差,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宋乔缓缓的抬起头,视线略显模糊,只见是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高堂之上,头戴乌纱帽,身着蓝官袍。
宋乔眯起双眼,努力想要看清高堂之上坐着的人。
明镜高悬的烫金匾额下,萧耐正襟危坐在高堂正中间,嘴边有两撇子小胡子,一脸严肃。
“这……你们……”宋乔语无伦次的低喃,将视线转移到了四周,她转过身子看了一眼,而后面容僵硬,一脸震惊。
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须臾,只是慢慢的抬起手,双手肿胀发紫,上边满是血迹,在低头看了看自己,黑长的头发搭在身前,一身白色肮脏的衣服,这根本不是自己!宋乔咽了咽口中的唾沫,连喉咙都很疼。
萧耐一举手,又是一声惊堂木的响声,“人犯谭馥雅,藐视公堂,先杖刑二十大板!”
宋乔一脸茫然,还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便有几个身着衙役服装的人走了上来。宋乔带着一丝恐惧的摇头,不断的后退,自己不是死了吗?这里是哪里?为什么会这样……
“啊!”宋乔痛喊出声,一个粗鲁的衙役直接拽过她的长发将她狠狠推到地上。
宋乔想要翻身,那一杖子就重重的打在她的身上。
“啊!”伴随着她的惨叫声,那一杖之后又是一杖,疼痛感是那么的真实,她这才意识到,这不是梦!带着zha弹跳下高楼,脑电波就到了另一个时空,进了这个倒霉女人的身子。
她十指不能蜷缩,只有靠声音来发泄身上的疼痛感,一滴清泪从眼角话落,几次想要反抗的她反而遭到衙役的狠踹。
“住手!”衙门外边传来一声犹如洪钟般响亮的声音。
衙门内的人闻声停了下来,齐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正想着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来这儿捣乱。
萧耐坐在上头,心里头有些忐忑不安,这声音,他自然知道是谁来了。
不远处,一个衣着光鲜,意气风发的老年男人从人群里站了出来,他双手置后,一脸不悦,正迅速朝着公堂走来。
衙役见他要进公堂,立即将他拦下,“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公堂!”
谭忠义抬起头,对着前头这两个不识好歹的衙役,轻哼一声,更是不屑与他们交谈。
“都让开!”公堂之上的萧耐见谭忠义被衙役挡在外头,站起身子,赶忙说着。
衙役见萧耐发话,也就给谭忠义让道儿。
谭忠义走上了公堂,低头看了看那个吃尽苦头的孙女,一张老脸阴沉沉的,他对着坐在上头的萧耐,抱拳微鞠,“大人。”
萧耐见谭忠义微礼,一脸尴尬,语气有些紊乱,“谭老将军,您回来怎么也没知会下官一声,下官好派马车接您。”
谭忠义对萧耐的话完全没上心,只是看着那个趴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血的谭馥雅,神情复杂,不知是恼怒还是心疼。
“大人,不知我这孙女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上了公堂?”谭忠义表面上礼数周到,可语气里却带着诘问。他本还想着在寺庙里多住上几天,没想到亲孙女居然被逼上了公堂,不得不连夜赶了回来。
萧耐闻言迟疑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向谭老将军交代这事儿。想来一会儿,这才说:“老将军,下官也是昨晚接的案子。有个男人死在床上,全身赤luo,仵作验尸后说是……是精气耗尽,死在了女人身上……是作过死。”后边三个字显得有些尴尬,几乎小的没声儿。
“什么!”谭忠义惊的大喊出声,不敢相信萧耐后边说的话,而后他一脸震惊的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谭馥雅,整张老脸都绿了,很是恼怒,“大人!那就请你告诉我,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事儿和我孙女有关?”他愤愤的指着地上动弹不得的谭馥雅,质问。
萧耐见谭忠义动怒,神色都变了,谁不知道谭老将军有名的急脾气,当年军功赫赫,即使如今年过六旬,告老还乡,那也是威风八面,朝廷重臣也给他三分薄面,他儿子谭青在外带兵,孙儿谭钰恒深得皇上信赖,哪里是随便就能得罪的人啊?
萧耐思索了一下,灵机一动,将另外一个人抛了出来,“谭老将军请听下官言明,事情是这样的,昨夜下官接到案子之后第一时间到了现场,之后又在现场找到了谭小姐的贴身之物。也有证人说谭小姐在死者死前曾经去过死者的家,那时候下官也不相信,于是就派人到贵府询问了宁夫人,宁夫人说,谭小姐案发当夜宿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