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馥雅看着燕九娘这一脸难为情的模样,也是为难她们了,这种事情不论男女哪一方说出来的的确确很不光彩。
“当日,若不是林秋月,你们便让谭馥雅担上此案。”狄承旭说着,神情也随着语气严肃了几分。
燕九娘双手紧扣在身前,默不出声的微微低下了头。过了许久,她突然转身朝着谭馥雅走去,她提了一下衣裙直接跪地,带着一丝哭腔的说:“谭小姐,那日花月楼并未想过置身事外,再三犹豫之后我已经准备去县衙了,可后来谭老将军出现了,以谭老将军的威望,您一定不会出事,可我们不一样……一旦花月楼上了公堂,生意一落千丈,我们青楼女子作践自己,强颜欢笑,只是为了讨生活……我也是没办法啊!”
燕九娘说着说着声泪俱下,脸上的妆都被她哭花了。
谭馥雅神情有些复杂,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燕九娘,久久不说话。
燕九娘跪在地上,低着头,双肩不断地颤抖着,希望能得到谭馥雅的原谅。谭馥雅面无表情,她看了狄承旭一眼,既然已经从公堂上下来了,那也没必要和她们计较什么。
狄承旭见谭馥雅并未说什么,轻咳了一声,也就跳过了这个话题,“我们不能排除金娘有潜在的仇家。所以,我要一份比你们之前交给官府的更详细的记录,金娘生前认识的相熟的以及这一个月内走过哪儿去过哪儿,我都要,越详细越好。”
燕九娘抹着眼角的泪花,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她看了一眼身前的谭馥雅一脸愧疚,而后转身对狄承旭说道:“奴家这就去办。”
狄承旭:“我们还要到金娘的屋里查看一次。”
“狄公子请自便,花月楼上下,一定极力配合官府查清此案。”燕九娘欠了欠身子,一脸失落的转身走了出去。
狄承旭这才起身朝着外边走去,谭馥雅自然是紧跟着他。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谭馥雅,有些疑惑的问,“你是不肯原谅燕九娘?她说的倒也没错,你怎么样也是个将军的女儿,她们不一样。”
谭馥雅听见这个问题,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她目视前方,语调平静的说了一句,“有些心疼。”
狄承旭双手背后的走着,他放慢了脚步,后边的谭馥雅已经跟了上来,他看着左前方的谭馥雅,轻声道:“你似乎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谭馥雅听见这个问题身子僵硬的杵在那里,她眨了眨眼,并没有回身看他,直接说:“我如果说我不是谭馥雅,你信吗?”
狄承旭愣了一下,这个答案有些奇怪。他看着走到前边的谭馥雅,双眸眯起,神色复杂。
“你知道金娘房间在哪儿吗?”狄承旭突然问。
走神的谭馥雅这才停了下来,身后传来房门打开的声音,她一脸淡定的转过身子,狄承旭已经打开了金娘的房门,谭馥雅撇了撇嘴,直接走了进去。
二人走进了金娘的房间,根据屋子的大小和用具陈设来看,燕九娘的确把金娘当做是好姐妹,并未亏待过金娘。
狄承旭在屋内走动,细看着四周,凶手冒险将尸体送回来,为何还要冒险逗留打扫房间?他有些费解的低喃着,“凶手似乎对她们的生活了如指掌,杀人缝尸之后还将她们都送了回来,今娘的尸身就是在她自己房里被发现的,而柳画眉那间小屋更是他们家为方便做生意在那里搭建的。”
狄承旭话才说完,谭馥雅都来不及说什么,外头便传来急骤的脚步声,二人的眸光齐齐被那脚步声所吸引。
林锋匆匆忙忙的跑到了门口,“狄公子,和金娘缝一起的那个头颅有线索了。”
狄承旭见林锋跑的满头是汗,便想到这颗头颅不简单。
谭馥雅站在那里不说话,等待这个新线索。
“那头颅是三年前一起杀妻案里的死者。”林锋一脸难以置信的说到。
不仅是林锋,站在那里的狄承旭和谭馥雅也是惊的说不出话,三年前的死者。
谭馥雅眼都不眨一下,接到这个消息的一刻,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
“细说。”狄承旭保持正定的说。
林锋:“我们将画像发放整个缙云也没有线索,因为那颗头颅是三年前一场杀妻案的死者赵莲儿,赵莲儿背夫偷汉,被丈夫范齐一刀捅死……尸体是我亲自带回县衙的,赵莲儿当年绝对死了的。”
谭馥雅神色冷淡,目若点漆的打断了林锋的话,“可范齐却说自己没有杀人。”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案居然又回到了三年前。
林锋不再说话,狄承旭不解的皱眉,目光落在谭馥雅身上。
“萧耐的大牢乱的很,我被萧耐关入大牢的时候,隔壁的人正是范齐,他说他被萧耐关押在牢三年,萧耐并未将案子查清。”谭馥雅说着转眼看着林锋,这事他应该比较清楚。
林锋见他们都看着自己,双手自然的垂放在身侧,有些羞愧,“范齐杀妻案因为证据不足被萧耐搁置了。”
“一搁置就三年,好一个搁置。”狄承旭的双手背在身后,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字字有力。
谭馥雅不说话,想想便有些后怕,若自己不是什么将军之女,这回的牢狱之灾,她又会被关押几年?
狄承旭长叹一声,对于萧耐的事,他已经万般无奈,用“昏官”二字形容他都是一种抬举。他转而对着林锋,语速偏快的说:“这里交给你,搜查一下金娘房屋,将金娘平日里穿的用的送到县衙。之后你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