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馥雅被谭忠义半推半拽的丢上了马车,“砰”的一声,车厢门被大力的合上,站在外头的竹喜真心为她家小姐捏一把汗。这才逃过了牢狱之灾,又得受老将军唠叨之苦。
谭忠义坐在谭馥雅对面,双手支在自己的大腿上,这些日子,她身处大牢,想骂都骂不着,如今可好,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他指着谭馥雅的鼻子骂,“是我太纵容你了!你还懂不懂女儿家的礼义廉耻!”
谭馥雅见他气的额头青筋凸显,不说话,低着头任凭他骂,左耳进右耳出的,毕竟如今时不与她,哪里还敢顶嘴?
“谁教你的破办法!谁让你去碰那肮脏的尸体!又是谁教你这些把戏的!从小到大,你玩什么我管过你吗?琴棋书画不好好学,可以!可你是女子!礼义廉耻不能忘!你这样做就是给我们谭家列祖列宗蒙羞……”谭忠义一上马车,就没停下来过,滔滔不绝,那唾沫几乎要把谭馥雅淹死。
谭馥雅偶尔抬眼瞧瞧他,这一路上,他脸色不知变了多少次,红橙黄绿青蓝紫轮番上演着,被她气的不轻。
“咳咳……”谭忠义被气得咳了两声,警告她,“我告诉你,这次回去你若敢出府门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谭馥雅掰弄着手指,紧抿着双唇,坐那一动不动,果不其然,这才是苦命的开头,居然有个这样臭脾气的爷爷,估计谭家也是龙潭虎穴。
谭馥雅被谭忠义带回了谭府,一下马车,谭忠义就将她拽了进去。谭馥雅看了看四周,亭台水榭,甲山绿荫,房屋严整,整个谭家大到房屋,小到边上的盆栽,都十分的讲究,她看着有些激动,头一回见到这么完好、颜色艳丽的古宅。
不等她欣赏,谭忠义加快了步伐,直接将她拉回了雅阁,竹喜好说歹说,在后边一阵大哭,也没能阻止谭馥雅被关的命运。
谭馥雅就这样被关在自己的闺房,一日三餐都由谭忠义的人来送,竹喜以替她换药为由想要进去,可也都被人挡在门外。屋内的谭馥雅每日除了吃就是睡的,静静的养伤,一晃三天就过去。这三天,谭馥雅多次询问,得知自己身处于一个未知的国度,天元国,而这儿是天元国锦州的缙云县。
外边传来一阵窸窣,似乎是有人来了,谭馥雅一脸无谓的趴在床上,一手支着下巴,想着才吃完早饭,就有人给自己送午饭了?
脚步声停在门前,而后便是开锁的声音。须臾,房门就被人打开了。谭馥雅愣了一下,朝着门的方向看去,来了四五个丫鬟。那几个丫鬟有拿着盆儿的,有拿着首饰的,还有人捧着件衣裳……
谭馥雅盯着那几个丫鬟看,丫鬟们越走越近,站到了她的床前,让她无处可逃。她打量了一眼她们手里头拿着的东西,这才松了口气,不就是给自己换身儿衣裳吗?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她微微一笑,勾了勾手指,玩笑着说:“来呀——”
那几个丫鬟完全没理她,只是微微行了个礼,之后就开始替她换掉身上的衣裳。这换衣裳的全程,谭馥雅看的很起劲,原来有这么多结要打,还这么多讲究。她暗叹一声,还好现代人不用这样打扮,若不然每天在服饰上就耗时耗力的,上班不得天天迟到?
谭馥雅有些不满的摸了摸平板的胸,问,“你们只穿这个吗?”
“小姐……衣裳就是这么穿的呀。”那个小丫鬟不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谭馥雅撇了撇嘴,一手拉开自己的衣领,低头往里头瞅了一眼……一件宝蓝色的肚兜,真的是够平的……她立即抬头问,“我今年几岁?”
那些丫鬟疑惑的面面相觑,而后便有人回答她,“小姐年方十六。”
谭馥雅听着这话,一手放到嘴边,思量了一下,她上辈子活到了二十七,如今居然才十六岁,不提自己借尸还魂的话,她现在可是年轻了十来岁。
“小姐请跟我这边走。”那小丫鬟将床上的谭馥雅扶下了床。
谭馥雅一路都低着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踩到长裙。
丫鬟将她扶到了镜子前头,她缓缓坐下身子,看着镜子里那张完全陌生的脸,低低一叹,几天下来,她还是没能适应这张新的面孔。
谭馥雅拉了拉自己偏宽的衣领,都能看见半个肩,不满问,“为什么突然给我换这样的衣裳?”看着那青色碎花的衣裙,这么花俏的衣裳,难道是要去谁家赴宴?
丫鬟们并没有回答谭馥雅的问题,而是给她上了一点淡妆。她抿着红唇,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乌亮的长发用两只金玉步摇高高挽起,发鬓间两枚扇形玉扣。谭馥雅抹掉嘴边多余的唇汁,微微一笑,果然年轻怎么打扮都美,有种“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气韵。
“诶……等等,这是什么?”谭馥雅见丫鬟手里拿着一只褐色的木簪扎在她后脑勺的发圈里,指点道:“这样就不好看了,这木簪和这身行头不搭呀。”
丫鬟闻言轻轻一笑,“小姐,这是规矩。”
谭馥雅一脸无奈,她摸了摸那难看的木簪,真不明白她们是怎么想的。
“小姐,这边请。”丫鬟说着便将谭馥雅扶了起来,请她走出房门。
谭馥雅愣了一下,越想越不对劲,她可以出去了?她疑惑的对着那丫鬟问,“竹喜呢?她去哪儿了?”按理来说,竹喜才是自己的贴身侍女,轮不到她们伺候呀。
“小姐,这边请。”那丫鬟一次又一次无视她的问题,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