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宿管阿姨先爬上去,把人给扶起来,然后自己直接将人抱下来,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像是家长把小孩抱出来那样,双手架着咯吱窝,直接抱起来。这也幸亏某人长得高,力气大,否则还真的是无法操作呢。
将人抱下来之后,就直接快步向楼下走去,这人浑身发烫,显然已经烧糊涂了,必须赶快去医院。
而我,却只觉得抱着自己的人真的很温暖,就像小时候外婆抱着自己一样,安心踏实,想到很久不见的外婆,忍不住紧紧抱住这个抱着自己的人。
而江西严只觉得自己要被怀里的人勒死了,不断的贴上自己,滚烫的身体,让自己也觉得很难受,没想到生病了力气还这么大,还有这是在念叨谁,是昨天那个男人吗,还是把我也当成了那个人。
越想自己的心里越是不舒服,不自觉的收紧了手臂,将人抱的更紧了。
再次醒来,只觉得鼻子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自己的手臂也有些麻了。睁开眼,入目的却不是我熟悉的白墙,比宿舍大,比宿舍的墙高,甚至比宿舍干净,就是感觉很苦。好吧最后一个是因为自己的嘴巴苦。
想抬起手,撑着坐起来,这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还插着针,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在医院。
环顾四周,也没有人,是晴晴送自己来的吗,我记得自己接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晴晴的,想找自己的手机,但四周都找遍了,也没个手机的影子。
下床,另一只手拿着输液的支撑杆,起身下床,想找个人问问情况,明明自己之前觉得没那么严重啊,怎么就到了医院里了呢,还有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房间里也没个钟表。
却不想自己自己的手刚刚放到门把上,门就被外面的人推开了。门突然被打开还真的吓了我一跳,只是推开门的人力气有点大,差一点被推倒了,幸好及时往后退了一步。
抬起头看着进来的人,还没站稳的身子,这一下真的是被吓倒了,是吓倒,不是吓到,足以见得我是有多么的意外。
摔倒在地上,说实话是真的挺疼的,我只能说幸好手里的杆子没丢。
砰的一声,江西严推开门就听到了一声东西掉落的声音,第一时间就想到躺在病床上的某人,结果看过去却发现原本躺在那里的人不见了,而东西也都摆放整齐,并没有掉落什么,直到收回视线的时候,才发现躺在床上的人,现在是坐到了地上。
聪明如他又怎么会想不到刚刚的声音和地上的人有关,但摔倒的原因,应该是因为身体太虚弱了,毕竟,这人应该是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走上前,蹲下去“你没事吧”说着,他就要扶着我起来,伸出一只手接过了还握在我手中的杆子。另一只手,环过我的后背,放到了我左手臂上,这个姿势就好像我倒躺在他的怀里一样。
这一刻我有些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了,明明自己已经放弃了,可是当他靠近我的时候,为何还是会紧张到无法呼吸。
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不用了,我自己起来就可以”。说着就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撑在地上,却完全忘记了这只要用力的手上,还插着针。
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排斥,却没有放手,而是直接将我拖了起来,“你手上还有针”显然他还记得我另一只手上还有针。
可还是晚了,这么一折腾,针已经歪了,没一会,手上就已经鼓起来了。
看到这里,他似乎有些生气了,黑着脸,急忙叫了护士,“你就这么不爱惜你自己吗,非要糟践自己吗”。
一时间我有些不敢说话,我从来没见到他这么疾言厉色过,有些害怕。张着嘴,那句‘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负责’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但是,害怕之余,我竟然还觉得有点开心,我是有自虐的习惯吗,被人凶也能这么开心。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
可能,我还是希望有人能凶自己,因为那代表着有人关心你,会在你不想吃饭却又需要吃饭的时候提醒你,吃饭。会在你生病觉得冷的时候,摸摸你的额头感受是不是很烫,而不是用自己的滚烫的手去感受额头的温度,一样的温度又怎么可能量的出差别呢。
我有些痛恨自己,痛恨昨天任性的自己,明明知道可能会生病,明明知道即使生病了也不会有人照顾你。
坐到床上,等着护士重新帮我扎好了针,离开以后,我才渐渐清醒了过来,是自己刚刚太敏感了。
“谢谢”声音真的是小的不能再小了,我怀疑他可能根本就没听见。
“没事,你好好休息就好了,要顾好自己的身体”他居然听到了。
“那个,你怎么在这里啊,晴晴呢”我犹豫了半天还是问出口了。
结果换成他一脸茫然,不懂得我问晴晴是干嘛“晴晴?”。
“是啊,她去哪里了,不是她送我来的吗,醒来之后也没看到她”。我又问了一遍。结果他说了一句让我懵逼的话“你认为是她送你来的,你觉得她那个小身板能抱得动你吗,能把你从那么高的床上弄下来吗”。
他这么一说,我想象了一下这种可能性,然后就立即否决了,显然这不太可能。但如果不是她的话,难道,是眼前的人把我送到医院的,此刻也就他一个人,这种可能性很大。
一时间,我有些想死,我还记得自己迷迷糊糊之间紧紧抱着一个人,虽然当时以为是我外婆,但显然那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