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局势是不符合帝国利益的,万一亲华的平家家主死了,换上了一个由民族主义的新家主,帝国的在日利益必然会受到损失,控制一个强人不容易,控制一个主政的武士家族也很难,但是控制一大堆不团结的议员通过亲华的议案就容易多了。
这个太学生表面看上去是为了国家和民族,实际上就是帝国安排的试探。这个棋子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址、正确的战场上发挥了正确的作用,日本高层陷入了纠结。
大量的中低层公卿和地方官员开始热议这个可能给他们带来实惠的改革,毕竟帝国参议院的议员多数都是来自在地方和各个领域有影响力人,议员们每个又有极大的可能掌握巨大的实权,而且拥有极高的社会地位和收入。
在这个血统决定一切的封建国家,绝大部分的资源和控制力量都掌握在地方的豪族和由部落酋长转化而来的国主手中,随着平氏的征伐,这些名义上臣属于朝廷的地方实力派都被消灭了,日本快速的进入到郡县制和中央集权的快车道。平氏在统一日本的战争中得到的声望威信和权利都是虚的,只要掐断他的兵源和财源,平家就完蛋了,在日本每人能做到这一点,但是穿越众可以,只要穿越众宣布对日贸易换一个代理人或者签订一个零关税的协议,平家马上就会死翘翘。断了现金流的平家在巨额负债的基础下就会破产。
实际上平家东征西讨消灭的割据势力都是为白河法皇打工,此时的各个地方政府掌权的都是掌握知识和文化的公卿子弟,文盲一样的武夫和商人是不可能管理好庶政的,而高级的有文化的武士数量极少,在军队中担任高级军官都不够,哪有富裕的去当民政官员。
这种尴尬的局面一直到千慧院出现6年之后才有所缓解,平家的人才缺口才从一直扩大有了缩减的迹象。而那些擅长文学和艺术的公卿子弟去治理地方更是糟糕,实际权力基本都掌握在帝国买办和包税人手中,那些整天都在风花雪月和茶会中度过的废物子弟只要按时交纳税负,每次上官来考核政绩能混过去就万事大吉了。平家的人为了敛财也只去那些富庶的临海城镇当官,内陆地区慢慢被帝国派去的人员把持住了。
到了白河法皇病危的1956年,平家已经完成了从军阀到财阀蜕变,成为了参议院占据三分之一的大势力,而掌握了三分之二席位的帝国代理人们则来自各地,看上去相当分散却有强大的舆论和动员力量,随时都可以发起对平氏暴风雨式的袭击。但是有一半的代理人都是口头上忠于平家的骑墙派。自以为掌握了参议院的平家急于在一直掌握不了的东日本安插亲信,慢慢放松了对军队的忠诚度建设工作,被外聘的帝国军事教官顺理成章的灌输了军人忠于国家忠于社会的观念,取消了穿越众不喜的宣誓效忠仪式和私人武装编制,全部转换成只属于参议院的军事委员会下属各个军区。
平家在这一改革中虽然仍然换汤不换药的把持着各个军区和中央军事委员会的重要位置,并没有太过于重视制度改变带来的根本变化。穿越众顺利的将封建时代的私人武装转化为了国家常备军,在制度层面的把戏没有人玩的过穿越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