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指了指地面碎片, 只哑声道:“让奴才来收拾。”, 福晋不料等待了他半天,竟只有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一时愕然, 抬了头去看他。

胤禛便又疲惫至极地重复了一遍:“让奴才把这儿收拾安静,洗浴吧。我今天宿在这儿。”,说到最后,语速渐渐加快, 是带了恼火。

四爷发了话,屋子里死寂的空气才像重新流动了起来一样,福晋站起了身,喊了箫玉等人来准备洗浴的热水,不一会儿,婢女们将热水桶送进来, 房里便冒起了一阵阵热气,福晋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亲自伺候着胤禛脱去了外衣,露出素白的里衣。

她抬手去解胤禛下巴下面的扣子,鼻中就闻到胤禛身上极其浓烈的男子气息,福晋心里有些慌乱,顺着那肌肉的纹理一点点将胤禛衣服剥去了, 就看见里面露出一块块充满力量而又不过分雄武的肌肉, 她深吸了口气, 刚想把口吻放温柔些与胤禛说些家常话,便听见四阿哥冷冷道:“随便洗洗吧,简单点。”。

来换水的婢女进了屋,将屋门换上,又用玉石镶嵌的木质大水勺一点点调节着木桶礼的水温,这屋里的婢女不乏容色秀丽又渐渐长成的,此时被水汽氤氲了,额头上的秀发也一丝丝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只衬托得一个个眉眼更黑,肌肤更白,福晋看着便碍眼,走过去只道:“都出去吧!”。

胤禛tuō_guāng了身上长衣,一脸坦然地站在原地,倒是福晋,微微低垂了眼帘。

虽然已经做了夫妻,这般赤裸相对,她还是觉得脸上微微发热。胤禛跨进桶里,没转身,只淡淡道:“福晋一个人来伺候,不辛苦吗?”,福晋柔声道:“伺候自己的夫君,怎么谈得上辛苦?这是妾身的本分。”,又帮着胤禛将他长长的辫子盘在脑后,看着胤禛坐在木桶里,背上古铜色的精壮肌肉随着他讲话节奏竟然也有触动,福晋不禁伸了手,用温热的手掌一点点抚摸过胤禛背上那一块块肌肉,忍不住又将脸贴了上去,柔声道:“四爷,妾身虽然是福晋,不过这京城里那些百姓人家的寻常小女子都一样,把四爷只看做自己的夫君。”,她顿了顿,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胤禛并没接话。

福晋侧头去看,便见胤禛浑身放松地闭上了眼睛,手肘半撑在木桶壁上,半晌,听见福晋没说话,才微微睁开了眼睛。福晋苦笑着拿了玉梳,一点点帮胤禛解开了辫子,才道:“妾身以前在娘家的时候也是什么活计都没做过,如今妾身伺候自己的夫君,一点也不觉得辛苦。爷,今日的事情是妾身失了仪态,可是爷也要体察妾身心里的苦哪!”,胤禛微微侧了头看她,便见福晋在一脸水汽里眼圈都已经微微红了,是十分可怜的模样,胤禛叹了口气,接过她手里的毛巾,道:“你既然不愿意奴才们进来服侍,那我自己来吧。”,又道:“福晋歇一歇。”,福晋听他语音中似乎是有些关怀的意思,心里欢喜,也顾不得那么多,主动贴了上去,从背后搂住胤禛的脖子,柔声道:“四爷……我……”,胤禛将水毫不留情地擦洗到了脖子处,水花四溅,福晋这才赶紧松开了手,微微转了身。

过了许久,那水温渐渐地低了下来,福晋又寻了热水加了进去,直到自己洗浴才喊了婢女进来伺候着,这般动静一直折腾到两个人都躺上床,也已经夜深了。

胤禛着了白色里衣,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只道:“福晋睡吧。”,福晋却默默地伏在了他胸口,只贴着胤禛胸膛听着他有力而稳定的心跳,另一只手忍不住圈住了胤禛的脖子。

胤禛沉默着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终是觉得压抑得不舒服,将福晋的手臂从自己脖子上扯了下来,道:“睡吧!”,这一边加重了语气,福晋却是能听出那话音里的不耐烦了。

胤禛往自己这屋里宿得越来越少,难得能有这一次,眼见着府里两个女人前后都有了孩子,福晋实在不甘心,她忍不住起了身,长发荡漾在胤禛脸上,微微喘着气,脑海里却不自禁地起了混念头:胤禛在李格格榻上,是什么模样?李格格在胤禛身上的时候,又是何种风情?

这样千百种念头在脑海中一一滚过去,就觉得肚子里仿佛油煎油炸一般,百种滋味交集。有心也想要横下心学学那些风情吧,却又碍着福晋的身份怎么也抹不开这个面子。

胤禛被弄醒了,睁开眼,平静地看着福晋道:“福晋还有话要说?”。

福晋见他对自己说话从来都是这般平平板板的模样,和李格格之间那种亲昵的氛围,在自己这儿却是一次都没有过,心中酸楚,柔声道:“爷……”,说着依偎进了胤禛的怀里,那里衣领子却是被她有意弄松了,只露出里面赤裸的肌肤,胤禛却是看也没看,只闭着眼入睡,不一会儿呼吸渐渐细密深长起来。

福晋盯着他看了半晌,右手攥着床单,却是紧紧的掐皱了一大块。

第二日日头大,才是早上六七点钟的光景,老大的秋阳就从帘子外面直直打了进来,李梦夜里脚脖子疼得厉害,没怎么睡着,一早上翡翠一掀帘子,便见李梦已经坐了起来。见翡翠进来,她一招手,道:“正好!来帮我看看!”,翡翠应了走过去,捧着李梦的脚踝看了看,见那皮下隐隐约约透出光亮来,但肿胀的程度却是比昨天好了许多。

李梦摇手道:“不看了,多看只会更闹心!赶紧用膳吧。”,翡翠放下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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