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狐妖有毒>164.临 安

桓淑在明州逗留不过两日,就启程往临安去,说是王命在身,代表东京向宋朝纳贡。

“你应该同我去的,你答应过要同我一起去临安。”列莹反复回忆那时在婺州说过的话,然而桓淑只是默然垂首。列莹也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执着,但曾经的约定如果没有实现,就会变成一根硕大的鱼刺始终扎在喉咙里。

在列莹迫人的目光下,桓淑支支吾吾:“事已至此,何必、何必……我们的时间还很长,也许有一日,真的可以一起去临安。”

列莹微微一笑,指指自己,又指指桓淑:“我的时间还很长,你则未必。”桓淑震惊地望着她,兴许他误解了列莹的意思。列莹被他脸上又惊又怕的表情吓到,但她并不打算解释,冷漠地转过身。

风帘翠幕,花桥烟柳,参差十万人家。柳永写这首词的时候,尚是在北宋,如今临安为一国之行在,集四海之商旅,热闹风姿自然更非昔日可比。列莹坐在夜幕下的涌金门楼头,望着涌金门内内外外,犹如游龙一样的灯流,竟已全非她记忆中的那个杭州。

“姐姐,姐姐!”花棠月站在涌金门下抬头叫唤,头上插着数枝真假难辨的花朵,拥挤的样子虽然不甚好看,但列莹从城楼上往下望时,那张被花朵簇拥的雪白小脸格外醒目。花棠月开心地举起手中的花:“我给姐姐买了花,姐姐快来插上!”列莹趴在屋顶上微微一笑,一个旋身却是向里面去了。花棠月等了半晌,不见列莹身影,兴致盎然地跟着卖糖人的商贩走开。

花棠月左顾右盼着说:“姐姐,临安真是个好地方啊,来了,就不想走了。”花棠月每到一处都作如此感叹,列莹对她翻了个白眼,脚步匆匆。花棠月追上问:“姐姐,我们去哪里?这就要回去了吗?”花棠月的语气万分不舍。

“班荆馆。”城北班荆馆,是各国使臣住宿之所。列莹也不确定桓淑是否在那里,但是其它的她也无从打听起。

“班荆馆是什么地方?远吗?”花棠月只是舍不得离开这片繁华之地。列莹摇摇头,她又如何知道呢?

她们没有来错地方,到了班荆馆外,列莹便看见几名东京妆扮的随从自门口而入。列莹不声不响地潜入班荆馆,此处之大比起东京王宫也不遑多让,人员更是复杂,列莹不知从何寻起。当她寻到一半的时候,又踌躇地停下脚步,寻到桓淑又如何?桓淑都赶她回三清山了,她还要执着地告诉桓淑,自己跟着他来到了临安吗?

二人潜伏在班荆馆后的皋亭山上,列莹每日遣花棠月去打探消息,花棠月看出她很想下山,却始终迈不开步伐。但是列莹如今脾性古怪,花棠月一问缘由,她便要发火,花棠月因此也不敢再问。直到几日后,花棠月打听到东京使臣即将返程。列莹霎时从洞里窜了出来:“什么时候?”

“明天。”

列莹恍惚地数着日子:“这才五天啊。”桓淑又要回东京去,这一去,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再见。

花棠月奇怪地问:“姐姐,我们大老远从明州赶过来,不去看看桓公子吗?”

列莹突然一掌劈断面前的树枝,吓得花棠月往后一跳:“不去!”花棠月悻悻住口,看着列莹莫名其妙生气的模样,委屈地撅起小嘴。

可是明天他就要走了,真的能不去见吗?列莹在洞里辗转反侧,到了深夜,她静静步出洞外,见到洞口的海棠花树已经睡得深沉,列莹悄无声息地腾身而起,从树木间飞穿而过。班荆馆反常地还亮着灯,或许是东京使臣急着收拾行装,列莹站在山上望了一会儿,只见一座屋里随从们进进出出格外热闹,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有人熄了里面的灯一哄而散。那一定是他们存放东西的地方,列莹想道。

她并不是来偷东西的,只是好奇,桓淑都会带些什么回去。黄金、大米自不必说,列莹打开一只箱子,整整齐齐码放了满满一箱的绫罗绸缎。一只锦盒里精心安放着玉如意,列莹小心地捧起如意,在东京鲜少见到玉器,更莫提这样做工精致的玉如意。手指拂过如意背后,列莹好奇地翻了过来:“敕赐东京国,谏议院大夫桓淑、颍川室主丹鉴,因缘天定、永世结好……”列莹高高举起玉如意卯足全身的劲向地面砸去,一声骇人的声响之后玉如意竟完好如初,列莹一道妖法将玉如意击得粉碎。

烛芯燃起一簇火焰,照亮列莹毫无生气的脸,她静静将烛台握起,朝着床边走去。或许是睡不惯瓷枕,桓淑的枕头搁在一旁,平躺在床褥上,呼吸均匀而安静。列莹坐在床边,俯视他熟睡的模样。许是烛光闪了桓淑的眼,桓淑的眼皮动了几下,慢慢睁开。

“啊!”桓淑一声惊呼,骤然躲到床角。列莹一怔,淡淡笑了起来。桓淑此时方才回过神来,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莹莹,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如果不是认识列莹之后见多了怪事,只怕真要被这个深夜突然出现在床头的女人吓死。

列莹微微颔首:“你说过我们要一起来临安,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带我来了,只好自己来了。”列莹的心里突然一痛,一行眼泪没忍住从眼角落下脸颊。她那空洞的眼神、恍惚的神情,像足了一只女鬼,简直让桓淑怀疑她还是不是那个活生生的狐妖列莹。

桓淑大着胆子,轻轻握住列莹按在床上的一只手,幸好,还是温的:“我也没想到,就再也没机会了……你来了多久?”

“你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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