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姑息,问覃炀:“宋执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吧?”
覃炀说知道。
老太太防微杜渐:“你知道为什么还找他?需要采买什么,不能找府里车夫跑腿?非要阿瑾自己出去?”
覃炀替自己辩解:“祖母,您说的没错,问题阿瑾这么大人,天天把他关府里,他也不乐意,再说他对燕都不熟,要买什么,说不出所以然。”
“他说不出所以然,要你这个表哥做什么!”老太太真动气,九凤杖重重敲击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覃炀觉得自己冤,声音变小,明显不服:“我哪知道阿瑾要买什么。”
一句话老太太听得清清楚楚,勃然大怒:“你还狡辩!”
覃炀皱皱眉。没再说话。
老太太不讲任何情面:“跪一个时辰,我会叫管家亲自看着你,不到时辰,别想出祠堂大门!”
温婉蓉一听,急了,赶紧拦在老太太面前,求情道:“祖母,您消消气,覃炀的伤要养三个月,才过两月,大夫一再嘱咐好生休养,您别罚他了,要罚就罚我,我替他跪这一个时辰行不行?”
见老太太不吭声。她干脆道出原委:“您知道,静和公主和许表弟不和,前些时玉芽被静和公主叫走,用煮茶的水故意烫小姑娘的手,到现在烫伤还没好,许表弟带人回来,情急之下,不小心推倒静和公主,彻底结下梁子,我们都怀疑许表弟被打是静和公主报复。”
稍作停顿,她缓口气:“祖母,如果静和公主真要对许表弟如何,就算覃炀带他出去,未必会没事。”
老太太并非没把她的话听进去:“你说是静和公主报复。证据呢?”
“这”温婉蓉语塞。
覃炀接话:“祖母,宋执说他曾打伤其中一人,要查,肯定查得出,再说阿瑾初来燕都,他在这边没什么复杂人际关系,也没得罪谁,对方下死手打他,除了静和,想不出第二人。”
“那好,你们查,我要看结果。”老太太给他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查出结果,阿瑾的事我不予追究。查不出,你和宋执都别想跑。”
说到这,老太太想到另外一个事:“等你大姑姑来了,你自己去跟她认错,知道吗?”
覃炀老老实实点点头。
等老太太一走,覃炀对温婉蓉笑起来:“哎,刚才谢谢你。”
温婉蓉白他一眼,说他一点都不懂看脸色:“祖母在气头上,你还顶嘴,不找罚吗?”
覃炀一把搂住她的腰,低头亲一口,心里服软,嘴上干犟:“我又没错,为什么不能说?”
温婉蓉用手里团扇轻拍他。正话反说:“对,你没错,堂堂平北将军怎会有错呢?”
覃炀看她一脸不乐意的小样子,笑得不行,手在屁股上摸一把,凑到耳边,开始说邪话:“温婉蓉,你这样子,很欠干啊,还是昨晚没满足,要不中午再来一发?”
温婉蓉推开他,蹙了蹙眉:“你伤好了?好了,我去跟祖母说,你还是去跪祠堂吧。”
“你舍得?”覃炀晾死她只是嘴巴说说。死皮赖脸过去搂住细腰,也不管温婉蓉愿不愿意,亲一口,“行了,我去找宋执,中午回来吃饭。”
温婉蓉不让他出门:“天气这么热,你出去一身汗,感染伤口怎么办,我叫人传话给宋执就好。”
覃炀笑着看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温婉蓉挡住前面,两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四目相对,声音放柔:“好不好,别出去了。”
覃炀发现。只要温婉蓉好声好气说话,秋水剪瞳般的凝眸望着他时,对这个女人所有要求毫无招架之力。
他下意识答应她:“好,你做安排。”
温婉蓉转而扬起笑脸,踮起脚亲他一下:“你先回屋,我去找玉芽。”
覃炀一把拉住她:“你找玉芽做什么?”
温婉蓉说有她自己打算。
覃炀单眉一挑,猜中她的心思:“别说你真打算把玉芽推给许翊瑾,我都跟你说了,别掺和这事,反正大姑姑快来了。”
温婉蓉微微叹气,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昨晚玉芽照顾许表弟一夜未归,这事她屋里小丫头都知道,要不了多久,府里上上下下会传遍,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脸面是大事。”
覃炀说句随便,自己回屋,在他看来这种事无聊,当初把温婉蓉上了不就上了,最后还不是娶回家养着,什么脸面不脸面,相比脸面,找到打许翊瑾的幕后凶手更重要,他不想大夏天在祠堂跪一个时辰。
与此同时,温婉蓉重新回到许翊瑾屋里,她知道玉芽肯定在。
屋里传来两人说小话的声音。
温婉蓉轻咳一声,就听见里屋慌乱中撞翻水盆的声音,而后玉芽急急忙忙跑出来,福礼问安。
温婉蓉仔仔细细打量对方一遍,玉芽的衣服完整,也没有揉皱的痕迹,看来许翊瑾受伤期间,两人算规矩,不过为何玉芽裙子,袖子被水打湿,双手都沾有水迹,她微微蹙眉,立刻会意。
“不是说了,你的手不能碰水,怎么不听劝?”温婉蓉拉起玉芽的手腕,来回翻看,见几处水泡依旧破了,明显不悦。
玉芽看出对方不高兴,赶紧抽回手,小声道:“夫人您别生气,世子爷昨晚发烧,奴婢不放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