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蓉顺着她的视线看上去,二楼包间,坐着三个人,中间穿得最华丽的是杜夫人,左边梳着凌云髻,戴金丝八宝珠簪的是光湘郡主,右边齐夫人大抵出自书香门第,与紧邻两位气质穿着明显不同,湖蓝纱衫配如意钗,颇显几分清冷。
杜夫人似乎也看见她,仅仅瞥一眼,视线又回到光湘郡主身上,两人不知说什么。
温婉蓉在楼下,压根听不见。
“你要上去跟她们打招呼吗?”身边的人拉拉她。“我劝你别自讨没趣,方才你没来的时候,戏班子拿戏谱问听什么,我们点了几出,杜夫人说这也听过,那也听过,问有没有新意的,把班主脸都问红了,合着又不是她们包场,仗着她家温大人是圣上面前红人,嘁!”
温婉蓉把话听在心里,没跟着附和,笑了笑,和身边人一起坐下。岔开话题:“今儿演什么?”
对方没好气道:“不知道,现在定不下来,也不知楼上几位想看什么,我们就坐着喝喝茶,说说话好了。”
这话一出,像激起群愤,另一个也凑过来:“可不吗?前几日我家大人跟温大人一起下朝,说难得天气好,找个地方喝茶听书,人家温大人正脸都不给一个,丢句没空就走了,气得我家大人回来把茶盅都砸了。”
立刻有人正话反说:“都少说两句,小心传到宫里,连累自家大人。吃不了兜着走。”
温婉蓉一向给人好说话的印象,当和事佬:“算了,兴许一会就开演了。”
她一说话,有人注意力转过来:“听说覃将军又出征了?”
温婉蓉点点头。
那人叹气:“看来我家那位说的没错,边界不太平。”
温婉蓉跟着叹气,不太平又如何,覃炀愿不愿意都得去。
“你叹什么气,”旁边一位替她鸣不平,“一会你上去,跟光湘郡主说,她夫君一品护国大将军,俸禄拿得比谁都多,别光拿钱不做事。”
言外之意,不就是背靠杜皇后这棵大树好乘凉吗?
温婉蓉何尝不这样想。问题皇后党羽翼渐丰,有些话只能在背后说,更多敢怒不敢言。
再等戏开始,一行人渐渐安静下来。
温婉蓉心思她来不是听戏的,跟旁边打招呼,带着冬青去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