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想到这,重重叹口气,他和所有男人一样,得到的时候不珍惜,失去又追悔莫及,现在无时无刻不想念曾经的小绵羊。
想念那个眼睛亮晶晶,湿漉漉,只要对她好一点就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温婉蓉。
恍然间,他明白那个时候她一定很爱他,才卸下所有心防,表现出最纯真的一面。
但他对她做了什么……
覃炀心浮气躁,骂句操蛋,快马加鞭。横冲直闯去了枢密院。
他心情不好,温婉蓉也不好。
一部分来源覃炀昨晚的故意,一部分是看见玳瑁在院子里晃,想到她春心荡漾的表情,着实恶心。
八成脑子里勾勒出,和覃炀在床上翻云覆雨的疯狂吧。
无耻下作的幺蛾子,一提及通房,明明恨不得马上钻覃炀床上,还装出想一想的矜持虚伪。
转念,她冷笑,早想好,幺蛾子想通房就得付出代价。
之前她在疆戎怎么被对待?
玳瑁肯定没尝过。
想到这,满心怨气又滋生出来,覃炀对她心狠手辣的时候。她还是他未婚妻呢,凭什么活得不如一个下人。
温婉蓉冷脸,叫玉芽过来:“你去问问马厩,有没有小矮马,或者体型较小的马匹。”
玉芽应声出门。
温婉蓉收拾心情,重新戴好人畜无害的笑容面具,站在门廊下,叫玳瑁过来说话。
“夫人叫奴婢有什么吩咐?”玳瑁笑盈盈过来福礼。
温婉蓉浅笑:“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二爷有几件衣服脱线,想给你织补,有时间吗?”
玳瑁重重点头:“有时间,有时间,夫人只管交给奴婢就是。”
温婉蓉叫她进屋,一边找来针线。一边把一摞覃炀几件贴身衣服拿过来:“二爷心粗,他都没发现,我女红不好,这点多亏有你,往后你伺候二爷身侧,也能替我分忧。”
说得好像通房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夫人言重了,奴婢为二爷尽心是应该的。”玳瑁满心欢喜,补得仔细,几乎看不出有破过的痕迹。
温婉蓉坐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忽然发现玳瑁今天的妆容很别致,尤其发髻上白玉缠金丝的步摇,好像是新的。
她指了指:“你簪子挺好看,怎么从未见你戴过?”
“夫人也觉得这簪子好看吗?”玳瑁伸手摸了摸步摇的吊坠。不知故意炫耀还是真心分享,笑得娇羞,“不瞒夫人,这是前年守岁,二爷送的,不光奴婢,冬青她们都有。”
“是吗?挺不错。”温婉蓉脸上笑,心想这簪子不便宜,而且一看就不是男人眼光挑的。
她好似无意问:“二爷带你们去买的?”
玳瑁摇头笑道:“二爷哪有那个闲心带我们一帮丫鬟出去,也就那一次,不知二爷发什么善心。”
顿了顿,她故作神秘道:“夫人不知道吧,以前有段时间,奴婢觉得二爷外面有人。因为那阵子二爷身上总是很香。”
“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二爷送我们簪子那段时间。”
“前年?”
“应该不止,去年有一阵子奴婢还闻到二爷身上有香味。”
温婉蓉想起她刚回燕都住在私宅那段时间,也闻到过覃炀身上有香味。
还有去年中秋节,覃炀带她去粉巷找宋执,从一个极华丽的轿撵里也飘出过同样的香味。
但光凭一个鹅梨帐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转过头,目光回到玳瑁身上,今天这番话换玉芽说,她不会深想,但从玳瑁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
玳瑁以为自己隐藏得好,谈笑间无意流露一种“二爷肯定不会告诉你”的挑衅和得意。
温婉蓉装作没看见,继续问:“后来还有吗?”
玳瑁若有所思:“和夫人成亲后,好像就没了。”
“那就没事了。”温婉蓉不上她的道。
玳瑁却带着几分挑拨离间的意味,接着说:“夫人就没想过。老太太虽然不允许二爷在府里乱来,二爷可以把人养在外面,女人一旦生活安稳,就没必要擦粉抹香。”
温婉蓉嗯一声,心思小瞧幺蛾子的功力。
还没当上姨娘,就把自己地位抬高,似乎要和她同仇敌忾。
温婉蓉将计就计:“你没试探过二爷,有没有其事?万一真有,再生出孩子,肯定要抱回覃府,怎么能养在外面。”
玳瑁立刻摇头,推到温婉蓉头上:“这事奴婢怎么敢试探,要试探只有夫人有资格,奴婢不过多一嘴罢了。”
何止多一嘴,最好今晚覃炀回来,他们夫妻俩大吵一架,让某些人看热闹,看笑话才对。
温婉蓉心里怨气在磨牙,面上很是赞同:“你说得不无道理,我是得好好留心,倒不是怕二爷出去找谁,主要怕有子嗣。”
说到子嗣,她恶心回去:“玳瑁,我可提醒你,老太太想曾孙不是一两天,万一外面的女人有孩子,就算二爷受家法,这女人必须抬进门,到时被人捷足先登,别人是大姨娘,你愿不愿意都是二姨娘。”
玳瑁听着一愣:“那,那怎么办?夫人可得替奴婢想想办法。”
温婉蓉心想蠢货,覃炀这个外室女人有没有都是个问号,慌什么急什么?
再说大姨娘二姨娘有差吗?
难不成指望二姨娘给大姨娘敬茶?
笑话,要敬只能敬主母,轮得到幺蛾子什么事。
不过幺蛾子急着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