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微微一愣,很快上道坏笑起来,轻捏她的下巴,俯身凑到耳旁,声音略微嘶哑:“温婉蓉,你知不知道你做什么?”
“知道。”
温婉蓉笑着回应,忽然拉起覃炀的手,就近寻找一间半新的空民居。
她在他耳边娇喘,低笑,感受覃炀身体某个部位的变化,几近诱惑小声说:“覃炀,我想跟你生孩子。”
“那就生。”覃炀残存的一丝理智回应她。
但天太冷,两人衣服脱到一半,温婉蓉先投降。
“我们要不生个火再继续?”她趴在他肩上咯咯笑。
“好。”覃炀把她放下来,直接劈了屋里的凳子当木材,摸黑点火。
火星呼的一下燃着,橘红火光照亮两个人的脸,覃炀才发现温婉蓉双颊泛起一抹绯红,半露的sū_xiōng起伏有些快。
而后交融的身影投影在墙上,近乎完美再现所有动作。
他们像两只坠入**和爱河里的鱼,侵入彼此身心,至死方休。
至于娄知府、什么赈灾,什么一条又一条的人命,管谁吃得饱吃不饱,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被大雪囚禁此地这么多天,心里压力和渴望,在这一刻统统宣泄。
温婉蓉心里忽然冒出前所未有的想法,她要独享这个男人一辈子。
就像上次在汴州,覃炀见不得她和阿肆聊天说话,发脾气和她大吵特吵的强烈占有欲,是一样的道理。
而在覃炀看来,小绵羊头一次主动,他们比哪次都尽兴。
“你属狗吗?看把老子咬的!”二世祖从她身上下去,摸摸肩头的牙印,嘶了声,一本正经的秋后算账。
小绵羊笑得开心极了,一边抬手替他揉揉,一边指着自己胸口的五爪印:“你看你把我抓的,每次都要青好几天。”
二世祖瞥她一眼,淬不及防伸手,得逞道:“那能一样?老子抓你,你舒服,你咬老子,是疼。”
小绵羊翻一记白眼,懒得理歪理邪说,起身去捡衣服,被覃炀长手先捡回来,丢她脸上,还怪她到处甩。
“我的衣服都是你扒下来的,都是你甩的。”小绵羊回嘴速度变快。
二世祖立刻又压上去,有手指弹她额头:“老子发现你现在邪得很,说什么都敢还嘴。”
小绵羊捂着脑门傻笑,说就还嘴。
二世祖又开始歪理邪说:“你舅还嘴,你还什么嘴。”
小绵羊窝他怀里笑:“我舅还,我也还。”
“傻冒。”覃炀觉得身体热度逐渐消散,寒意从下往上走,也开始穿衣服。
温婉蓉怕他着凉,把他衣服都拿过来,帮着一起系盘扣。
她一边系。一边好似无意问:“覃炀,你爱我吗?”
“爱。”
温婉蓉睁大眼睛,抬起头,确认道:“你刚刚说什么?”
覃炀顺着她的话说:“不是你问老子,爱不爱你吗?老子回答爱,有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温婉蓉木木地摇摇头,倏尔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紧紧搂住。
她以为这辈子都等不到覃炀说个爱字。
似乎等了好久,等到她以为是个遥遥无期的事情,却在风雪交加,环境恶劣,连饭都吃不好的灾难之地,听到最想听的话。
有千言万语,却哽在心口,她放开他。定定望着他,良久,直到视线模糊也不肯转头。
“覃炀,其实我好爱你,你知不知道?”她一开口,一滴泪夺眶而出。
“知道。”覃炀伸手给她擦泪。
“可我也有很多担心,你知不知道?”第二滴泪和第三滴泪连成线滚落下来。
覃炀说知道。
她问他:“如果生不出孩子,怎么办?”
覃炀说不是在调吗?
“如果调不好呢?”她接着问。
她还想问,他是不是真会另娶?
可她不敢问,怕问了,覃炀说会,她该怎么办。
覃炀大致明白她的担忧,搂过来,拍拍背,宽慰道:“事情没到那一步,哪来那么多如果,你好好调身子。不要想太多。”
总归这件事追究起来,他也有责任,如果当初早点过去,早点把她从敌营阵地接回来,不被挨一刀,就没后续的事。
什么叫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吞。
覃炀切身体会一把。
他叹口气:“温婉蓉,我们回去吧,这里太冷,冻病就麻烦了。”
温婉蓉点点头,眼角还泛着泪花。
明明刚才那么欢愉的气氛,结果为何带着满心悲哀?
温婉蓉心里苦笑,想这就是乐极,会生悲的由来。
回去时,覃炀怕她出汗吹风生病,说背她回去算了。
温婉蓉摇摇头,说想走一走。走不动再说。
覃炀没勉强。
他们不知道时辰,估摸已经快下半夜。
知府堂那边的骚动早已平息,将领把为首的几个难民五花大绑丢在院子里,等待覃炀回来发落。
覃炀跨进大门的那一刻,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说杀。
但不是今晚,是明天一早,等难民们都起床,当众斩首,以儆效尤。
温婉蓉在一旁默默听着,没吭声,她觉得非常时期需要覃炀这种杀伐手段,才能镇得住心生歹念的人。
两人之前体力消耗过度,再回到帐篷里,都困得不行,又想到宋执卯时会回来,抓紧时间合衣躺下。能睡多久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