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伤患”和“你不准走”有什么逻辑关系,她还必须照顾他?
温婉蓉真心觉得覃炀有时讨厌,自己睡饱。也不管别人睡不睡。
覃炀看出她不乐意,做出让步,往里面挪了挪:“好,好,老子不碰你,躺下说话总可以吧。”
温婉蓉一赌气,躺下:“说吧,我听着。”
真要他说,覃炀又不说了,侧过头闭眼睡觉。
温婉蓉觉得他受伤事小,磋磨人一个顶两:“不说我睡了。”
覃炀依旧不吭声。
温婉蓉就真不管他了,裹紧被子,背对他,睡自己的。
“哎,我真不想回燕都,干脆在汴州买套四合小院,搬到这来住,你觉得怎么样?”半晌覃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一只手顺便搭到她腰上。
温婉蓉把他手赶下去,当真问:“我们搬到汴州来,祖母会同意吗?你每天不用去枢密院?”
覃炀不接下话。
温婉蓉猜他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翻身搂着他胳膊问:“怎么了?你喜欢汴州?”
“谈不上喜欢。”夜深人静时,人容易打开心扉,“就想找个地方躲懒。”
“你这段时间不都在养伤吗?也没人找,挺清净的。”温婉蓉也放下防备,靠近道,“再说快到中秋,祖母肯定还等着我们回去过节。”
覃炀毫不掩饰:“最烦过年过节。”
温婉蓉不解:“府上应该会很热闹吧,总比我以前在温府冷冷清清强。”
覃炀啧一声:“也架不住热闹过头。”
人就这样,得不到的拼命想得到,得到太多的就一心想往外跑。
“这次中秋,你喜欢热闹,就多陪陪祖母,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他提前给她预防,“府上过节一向由玳瑁安排,你回去看到不乐意,别算老子头上。”
提及玳瑁,温婉蓉忍不住问:“玳瑁喜欢你,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知不知道有什么意义?”覃炀打开天窗说亮话,“要娶,早娶了,轮得到你来跟我说。”
“但我看你平时对她很好啊。”
“好吗?”覃炀没感觉,跟她交底,“玳瑁当初进府是祖母一眼相中的,就因为她长得像我小姑姑,对外,祖母总说我跟小姑姑感情好,所以留下她,其实不是,我小姑姑走得早,祖母对她一直心怀愧疚,就当玳瑁半个家人养。”
一番话,温婉蓉心里大致明白玳瑁为什么在府里和普通下人不一样。
她心领神会问:“我以后是不是最好跟她和平相处?”
覃炀把她搂过来:“不至于讨好,面上过得去就行,我有时烦她烦得要命,想想祖母,就懒得跟她计较。”
原来这样。
温婉蓉忽而笑起来:“我一直以为你对她……”
“对她怎样?”覃炀打断,“跟她有一腿?”
温婉蓉对他的直白过头简直无语。
转念,她想到刚才他说想搬离燕都:“你要嫌府里闹,去小宅住就好,没必要来汴州啊。”
“不完全是府里的事。”
“还有什么事?”
覃炀想想,突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回答一句不知道,要温婉蓉睡吧。
反正离开不可能燕都,一切想法既然只能停留在想想的阶段,说出来也没意义。
末了,他还是问温婉蓉,怨不怨他带她来汴州?
温婉蓉摇摇头。
覃炀笑笑,说以后尽量不带她涉险。
回想奸细打她的一幕,当下的反应就是保护她。
刀,本能投出去。
压根没想过接下来的危险。
至于以前对温婉蓉的想法,覃炀想就当是个屁,人总是不停变化。
当然除了人变化,天气也在变,一场秋雨一场凉。
两人当初以为出来几天就回去,谁都没带厚衣服,没想到在汴州滞留这么多天,随行衣物不够。
温婉蓉要覃炀在客栈歇着,她一人去布庄加急做几件厚衣裳。
回来时,经过城门,看见不远处的流民挤在一堆,生火取暖,大多老弱妇孺。她想到以前在温府天冷的时候跟小娘挤在一起取暖,那种滋味她有体会,再看这些流民有些于心不忍。
因为覃炀身份的关系,温婉蓉旁敲侧击向官府打听,流民的安置情况,问有什么可帮忙。
官府正缺人手,一看覃将军夫人人美心慈,立刻大吐苦水,很乐意多个帮手。
温婉蓉没有马上答复,回客栈问覃炀意见,免得伤患不高兴,又鬼吼鬼叫。
其实覃炀伤好大半,下地走路都不是问题,他就是懒,不想回燕都,心知肚明杜废材那边还有一堆公务等他处理。
他想处理个屁,这次来汴州命都差点没了,杜废材当他铁打的,干脆借养伤,装作不知道,能耗几天是几天。杜废材拖不过去总会有办法解决。
所以当温婉蓉跟他说,想去给官府帮忙,发救民物质,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又多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多待几天。
“你不用我照顾了吗?”温婉蓉以为他会不同意,意外道。
覃炀不以为意:“你每天就去一上午,正好我可以睡懒觉。”
说得好像她不让他睡懒觉一样。
温婉蓉觉得自己无辜:“你每天想睡就睡,我什么时候吵过你。”
覃炀根本就没和她想到一个点上,立马换衣服,说和她一起去官府坐坐,还说帮忙不能白帮,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