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蓉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太冲动。
丹泽说不碰她,是不想以后她恨他。
这话没错,别说以后,就现在,当下,一切怨怒冷静下来,温婉蓉开始后悔。
心里不停想,为什么要解扣子,自己都在做什么呀!
万一丹泽没阻止她,她躺他身边,以后如何面对覃家,面对飒飒,面对周遭的亲戚朋友,以及见不得她好的人。
最后的最后,她想到覃炀,她想最没法面对就是他吧。
覃炀一定会气疯,不顾一切斩杀丹泽,至于自己,或许下不了手,但这辈子都活在憎恨和报复下。
她不想被他恨。
温婉蓉闷闷叹气。
只要没和离,他们还是夫妻,有什么事关在家两人吵,内部矛盾内部解决,不应该把他人搅进来,对丹泽也不公平。
想到这,她动了动身子,低声说句“谢谢”。
谢谢丹泽及时阻止一场错误因果,让她不至于在迷途上越行越远。
丹泽一夜无话。
他觉得温婉蓉太高估他的定力。
夜已深,丹泽窝在太师椅里,梦里温婉蓉一身半透明xiè_yī的诱人模样,撩拨他心弦,纤纤柔荑勾上他脖子,贴近刹那,他猛然惊醒。额角渗出细汗。
下意识瞥一眼床上呼吸均匀的玲珑身材,丹泽身体叫嚣的yù_wàng爬上顶峰。
他烦躁坐起来,盯床盯很久,最后去屏风后,净身的地方自行解决。
丹泽想,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隔天一早,他信守承诺,把温婉蓉送到离覃府最近街口便调头离开。
温婉蓉对他背影言谢,丹泽也没回应。
她不知道他没听见,还是情绪不佳。
求而不得,换谁心情都不好吧。
温婉蓉唉声叹气,自顾自走回去。
她以为自己悄悄进府没人知晓,没想到刚踏入垂花门,就被冬青逮个正着。
“夫人,您这几天去哪了?二爷急得到处找,枢密院那边的公务全推给宋爷,宋爷来府里几回,叫苦不迭。”
温婉蓉脚步一顿,她以为覃炀都在府里跟牡丹fēng_liú快活,语气酸:“不是有牡丹伺候吗?找我做什么?”
冬青急道:“您快别提牡丹姑娘,自从您走后,二爷对牡丹姑娘没一天好脸子,要不是老祖宗拦着,他非要把牡丹重新送回粉巷,一辈子不准踏入覃府。”
温婉蓉半信半疑:“昨儿我还看见他陪牡丹去布庄,给小孩做衣服。”
冬青更急:“夫人,这事是老祖宗要求的。”
说到这,她声音倏尔压低:“有些事二爷不让奴婢多嘴,老祖宗也一再告诫二爷祸从口出,奴婢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老祖宗很护牡丹的儿子,想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二爷也是,说一切查清楚,再跟您详说,还叫奴婢替他说一句,您受委屈了。”
她何止受委屈。
温婉蓉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好,听不得软话。
“冬青,二爷什么性格我知道,你别替他哄我了。”
冬青扶着她往院子走:“夫人,说您委屈这话,真是二爷亲口说的,红萼也听见了。”
温婉蓉别过头:“他不过做做样子,你们也信。”
冬青失笑:“夫人,别人看不出来,您还不相信奴婢的眼力吗?您走的那天晚上,二爷在门廊下坐了一夜,院子里起夜的下人看到,没敢上去劝。”
“二爷要真喜欢牡丹,能在屋外坐一夜?您比奴婢更了解二爷,您说呢?”
温婉蓉没吭声。
冬青又提及老太太:“老祖宗也说您受委屈,让乳娘带着大姑娘一直在那边。就是不想打扰您和二爷说话,还说二爷也委屈,尤其昨天回来,了好大通脾气,把屋里全砸了,被老祖宗叫过去,不知在里屋单独说什么,出来时,奴婢见二爷眼睛都是红的。”
覃炀二世祖的操性,还哭?不把别人弄哭就不错了!
温婉蓉打死不信。
但听冬青一席话,心软下来,下意识问:“二爷,人呢?”
冬青还纳闷:“二爷今儿早朝都没去。就出门了,奴婢问一嘴,他说去找您,您没和他一起回来?”
温婉蓉摇摇头,倏尔反应过来,着急道:“他除了马鞭还带什么没?”
冬青一愣,没听明白。
温婉蓉急了:“二爷带武器没?”
冬青想想,说没太在意。
温婉蓉不想解释太多,要冬青快点去枢密院找宋执,要他去大理寺看看,覃炀在不在那边。
冬青应声,在身后问:“夫人您去哪?”
“我也出去找二爷,分两头比较快。”温婉蓉说着。去了马厩,快马加鞭往丹泽府上赶。
她敲开丹府的大门,迎门的管家一看是她,连忙说自家大人不在,昨儿一夜未回。
温婉蓉当然知道丹泽一晚没回家,她问:“早上有人来找丹寺卿吗?”
管家点头。
温婉蓉立即想到覃炀,她把他外貌大致说了下,问管家是不是这个人。
管家连连点头。
“他跟您说什么没?”
管家回想:“倒没说什么,就说是丹大人的同僚,一大早有公务上的急事。”
温婉蓉就知道他会使诈:“您怎么回复的?”
管家挠挠额头,会意道:“老奴跟他说,丹大人从昨天就在大理寺没回来,有什么急事可以直接去大理寺找。”
温婉蓉微微松口气。她想要是管家像刚才直接说一夜未归,指不定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