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完事后,覃炀无意摸到后腰,温婉蓉条件反射压住他的手。
“你放心,我明天会喝药,你赶紧睡吧。”
原本一夜旖旎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覃炀笑还挂在嘴边,僵了僵,沉下来,说:“温婉蓉,我没有点你的意思。”
温婉蓉哦了声,说点不点都无所谓:“我怕东西流出来弄脏床。”
覃炀沉默一下,解释:“我没有不要你生,等过阵子,宫里平稳再说。”
温婉蓉很理解的点点头:“我懂,所以我明天会喝药,不会给你添麻烦。”
她说这话时,心里却是另一个声音,这辈子都不会添麻烦!
覃炀叹口气,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半晌,他从后面搂住温婉蓉的腰,妥协:“你想生就生。”
温婉蓉都快睡着了,被吵醒,声音发闷,回应:“我不想生。”
覃炀皱皱眉,下意识问一句:“温婉蓉,你是不是特恨我?”
被伤害能不恨吗?
温婉蓉说,有点。
覃炀没再说话。
过一会,他带着几分讨好的语气:“我以后都听你的还不行?”
几句话彻底把温婉蓉说醒了,她翻个身:“这不是听谁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既然要说,不如把膈应在心里这么久的话说开:“你不觉得你过分吗?不说以前,就说这次。”
覃炀没吭声。
温婉蓉继续说:“我从来没怀疑你,不相信你,哪怕我不喜欢你去喝花酒,两年里你去过多少次粉巷,以为我不知道?有时是你应酬,我也知道,只要你回府睡。我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覃炀替自己辩解:“我后来不是没去了吗?”
温婉蓉承认:“是,你是没去,你觉得我们俩闹成这样,仅仅因为你去粉巷?”
覃炀知道她指什么,又偃旗息鼓。
温婉蓉说:“且不说你用飒飒治我,就说你点穴这事,说白了,不就因为我恢复萧姓,你怕我站在皇叔一边,对覃家不利吗?”
“我……”
“你敢说你一点这种想法没有?”
覃炀默认。
这才是让温婉蓉最心凉的地方:“覃炀,我们在一起两年,你在汴州、安吉拿命护我,说我们是过命夫妻,难道这一切抵不过一个萧姓?还是我温婉蓉在你心里,就是个攀龙附凤的小人?”
覃炀皱皱眉,也跟她掏心窝子:“温婉蓉,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覃家什么情况你了解,你觉得我单单只考虑一家利益?宋家、许家,还有我另外几个姑父,谈不上一荣俱荣,一损肯定俱损,皇后党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说着,翻身平躺:“我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你总说我不理解你,你又理解我多少?”
温婉蓉沉默。
她想。他们之间还有信任吗?
还是曾经有,随着这场宫变,消弭殆尽。
覃炀见她迟迟不说话,觉得自己该说的都说了,长叹一声,回到刚才的话题:“你不想生,从明天开始我不碰你,是药三分毒,我要真不顾你死活,没必要点穴。”
说完,他翻身说句睡吧,不再出声。
温婉蓉不知覃炀睡没睡着,她一夜未眠。
她想。之前他几次三番说解甲归田,带她离开燕都,去其他地方生活,当初答应就好了,说不定现在两人真的躺在汴州,樟木城或扬州,任意一个地方,她当她的闲散公主,他当他的闲散驸马。
每天带着飒飒到处疯玩。
管什么宋家、许家、萧氏一族,她只管过自己的小日子。
现如今,反悔来得及吗?
温婉蓉贴在覃炀的背心,默默流泪。
她觉得自己背负太多,覃炀也背负太多。
在越来越多的背负和责任下。两人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覃炀不是不知道她哭,他醒了,感受背心被温热的眼泪打湿,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是一两句安慰,哄一哄能解决的问题。
他有顾虑,她也有顾虑。
太后要哄,难道皇上就不用哄?
隔三差五把他叫到御书房,讨论最多就是扩疆。
要么占领周边小部落领土,要么收服富庶的大部落,逼迫年年进贡。
先礼后兵。
覃炀不止一次想,先礼都是做做样子,后兵才是真格。
皇上也狡猾。从不举战,只问,覃爱卿以为如何?
覃炀寻思,他能如何?
一个“战”字,龙颜大悦。
可覃炀不想打仗。
以前他不怕死,因为孑然一身,了无牵挂。
现在飒飒整天不是黏他就是黏温婉蓉,他不是不怕死,是不想死。
何况当下民富安乐,过几年太平日子不好吗?
宫变没成功,燕都依旧盛世。
战?!
吃饱了撑的。
覃炀烦躁闭上眼,接着睡。
隔天一早,他走时,温婉蓉睡得正香。
她失眠大半宿,醒来时误了定省的时辰,紧赶慢赶去仁寿宫,太后倒没说什么,也深谙夫妻之间那点事,只笑莫睡太晚。
温婉蓉装听不懂,跟着笑,心里发苦,她和覃炀的秘密,何止床笫之事那么简单。
从仁寿宫出来,再出宫,温婉蓉看看天空明艳艳的太阳,估摸时间还早,心里烦,想一个人走回去。
街道上正热闹,她听着各种叫卖声,没有任何yù_wàng。
本来打算回府,走到半道神使鬼差钻到一家茶楼,找个露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