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起身要走。
温婉蓉送他离开,又问了几句玉芽的情况,得知一切安好,没继续问下去。
回到屋,怕飒飒吵覃炀休息,温婉蓉要乳娘把孩子抱到东厢房玩,转身跟床上的人打招呼:“覃炀,我去祖母那边坐会。”
她想覃炀惊着呢,要一声不吭走了,他起来找不到人,又鬼吼鬼叫。
本以为他不理,没想到声音无比清醒:“不是说明早去也行吗?慌什么?祖母不催就不是急事。”
温婉蓉愣了愣,进里屋,就看覃炀坐起来,自顾自穿衣。
“我以为你睡了,方才阿瑾找你,你怎么不应?”
“他今天特意来看祖母,又不看我,见不见无所谓。”
反正覃炀在府邸我行我素惯了,温婉蓉懒得说他:“你没睡正好,我叫乳母把飒飒抱过来,你陪孩子玩会?”
覃炀会意:“你今天非要去祖母那?”
“我去看看什么事就回。”温婉蓉边说边转身出去。
等到了老太太那边,真被覃炀说着了,说要紧也没什么具体大事,说不要紧又不能不重视,就是明天下午未时要温婉蓉带着飒飒,跟老太太一起进宫觐见太后。
之前在灵陀寺温婉蓉已经见过太后,倒不觉紧张,不过为什么带飒飒,她心里不愿意。
老太太看出她心思,安慰说太后喜欢小孩,叫她不必担忧。
温婉蓉点头,又陪着说了会体己话,告辞回自己院子。
走到门廊下,就听见覃炀跟飒飒玩得正疯。
飒飒心情好的时候,挺黏覃炀,尤其他和温婉蓉说话的时候,乌溜溜眼珠子跟着两人转,然后咿咿呀呀,扭动小身子伸手要覃炀抱。
覃炀一般也不好好抱,不是把飒飒托在手臂上坐着,就是把飒飒放在大腿上,任她往身上爬。
覃飒飒从小就是放养状态,各种为非作歹,例如抠布老虎的眼睛,玩腻的东西往地上丢,换衣服的时候不配合,洗澡的时候扑腾水,从没让温婉蓉省心过。
但到覃炀这里,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
除了不让玩佩刀,其他随便。
活脱脱把嫡出姑娘,养成虎虎生威的小虎妞。
而且小丫头片子打娘胎出来天不怕地不怕,管你是谁,只要惹了,放声大哭,哭到一屋子人投降。
现在又多一项技能,扯头发,不是扯自己是扯别人。
平时抓温婉蓉就不说了,覃炀抱,照抓不误。
温婉蓉刚进屋,就听见里屋喊:“快点把飒飒抱走!”
她以为什么事,赶紧进去一看,乐得不行,心思什么女儿是小棉袄,完全是来罩她爹的。
覃炀抓一只手,飒飒换只手扯,还咯咯笑,笑得她爹没脾气。
温婉蓉怕覃炀三大五粗没轻没重伤到孩子,忙抱过来。
飒飒正玩得兴头上,被硬生生打断,顿时不高兴,小嘴一别,准备开嗓,吓得覃炀抱回去,一脸无奈由着虎妞继续扯头发。
扯头发总比听刺耳哭声强。
既然覃炀心甘情愿,温婉蓉就不管了,转身去翻飒飒的衣服,准备明天入宫时穿。
她这头找,覃炀那头对飒飒说话。
先是:“笑屁!不准抓老子!”
再是:“哎,跟你说了不准抓!”
然后吓唬:“哎哟!再抓老子揍你屁股!”
接着哄:“好好好,不打,不打,你抓,抓。”
最后:“飒飒,我们玩别的好不好,布老虎和拨浪鼓,你选一个,哦,都不喜欢,换别的。”
接着对温婉蓉抱怨:“你平时怎么管飒飒?所有玩具都残缺不缺,拨浪鼓揪掉一边绳子,你就不能买个新的?老子不在乎这点钱。”
温婉蓉心想,终于发现你家虎妞的厉害,语气凉凉:“这个月第五个拨浪鼓,都被你闺女玩坏了。”
覃炀无语,转头对飒飒说:“丫头,你破坏东西跟谁学的?”
飒飒哪里听得,咿咿呀呀揪着手里的玩具,看他一眼,圆眼一弯,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覃炀彻底服气。
温婉蓉看飒飒不疯了,抱过来放床上,给她比划小衣服,觉得合适,打算套上试试。
飒飒不配合,不是左扭就是右扭,就不好好穿。
温婉蓉烦了,把玩具抢过来扔到一边,抓住小胳膊往袖子里塞。
飒飒更不愿意,扭来扭去,转身要爬走,被温婉蓉拖回来。
一个穿。一个不穿。
没过一会,飒飒开始尖叫,哭。
覃炀看不过眼,把飒飒抱起来,坐到腿上:“她不穿就不穿,你强迫她干什么?”
“就是你平时把她宠坏了,现在稍不如意就哭,都是假哭。”温婉蓉把飒飒抱过来,放床上,接着穿衣服。
覃炀知道她的脾气:“她个小孩子,你跟她犟什么。”
说着,伸手要抱,被温婉蓉挡开:“照你这样宠下去,她以后无法无天。匪里匪气,你高兴了?!”
覃炀想,他每天跟飒飒相处多久,跟温婉蓉相处多久,怎么宠坏的屎盆子就扣他头上?
转念,算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家两个女子,难上加难。
索性窝到床里面,听着飒飒激烈反抗声,假寐。
最终,母女斗智斗勇,温婉蓉压倒性胜利。
飒飒衣服穿好,小盘扣系得整整齐齐。
温婉蓉叫覃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