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没有各种挑逗。拿出公主该有的仪态,大大方方告诉覃炀,冬狩她会去,指定他保护她。
覃炀听着好笑,御林军总统领保护公主?
就因为杜皇后撑腰?
当皇上不存在?
“卑职恕难从命。”他想都不想拒绝,“公主担心安危,大不了加派护卫跟随。”
下话他没说,谁吃饱撑的,刺杀一个公主,杀她无皮刮她无肉,费那心思,不如多花点心思刺杀皇后,更值得。
长公主也不恼,不疾不徐道:“本公主自然会向母后请示。”
语毕,她头也不回离开。
覃炀心想按下葫芦起个瓢,见不得他消停几天吗?
当然这些事他肯定不会告诉温婉蓉,他现在不怕长公主,就怕家里那位跟他闹。
温婉蓉看似谨小慎微,实则胆大包天,是个真正的“真大胆假小心”。
什么以牙还牙,是加倍奉还。
比如玳瑁,虽然没被卖,但听老宅的管家说,从马上摔下来,摔伤膝盖,接骨的大夫说,就算好,也会瘸。
好好一姑娘成瘸腿。
覃炀知道也当不知道,更不会没事找事跟温婉蓉说。
再说这次长公主,就亲个嘴,闹得满城风雨,齐家闹和离,连大宗正院都惊动了,要不由杜皇后出面压了此事,长公主的下场未必比静和公主好多少。
问题,长公主是省油的灯?
覃炀各种烦躁,早知如此,不如关在大理寺里吃牢饭省心。
都他妈什么事!
这头他心里藏着烦心事,那头长公主正应了他的想法,不是省油的灯。
当天下午,不到申时,一道懿旨传到他府上。
皇后同意覃炀亲自保护长公主。
接旨时,温婉蓉也在场。
覃炀看她脸色都变了,心想完了。
长公主真是要覃炀保护吗?
当然不是。
她找人细查,查到在后面告状,使绊子害人的就是温婉蓉,这是其一。
其二,丹泽病了她不管,但温婉蓉替他付诊金那张欠条,不知道是丹泽疏忽大意,还是病得厉害,忘了处理,两人完事后,穿衣服时,从袖兜里掉出来,被长公主抓个正着。
这下丹泽百口莫辩,被长公主用铁链吊起来打了三天,饿了三天。
最后怎么被人从宫里扔回家,都不记得。
长公主喜不喜欢丹泽两说,但她对温婉蓉本身就没好感,这种排斥是从杜皇后那里言传身教,因为父皇对母后的冷落,以及父皇对一个画中女人夜夜思念,让她从很小对男女感情之事的认识就扭曲病态。
画里的人死了,无从报复,现在突然被她发现一个活着,又是母后情敌的血脉延续,自然所有矛头都指向温婉蓉。
温婉蓉不知道其中原委,但直觉长公主挑事,当仁不让。
她就是不让长公主得到覃炀,这种强烈的占有欲,让她近乎疯狂什么事都做得出。
覃炀头一次感受到女人勾心斗角的争夺。
在他眼里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在两个女人眼里,性质完全不一样。
温婉蓉看似绵羊,实则就是个藏在暗处,逼急就会直奔要害的尖牙怪。
长公主看似跋扈,实则离开杜皇后,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纸老虎。
她未必是温婉蓉的对手,但有杜皇后,温婉蓉就算有一百个点子,面对位高权重,什么都没用。
“温婉蓉,算了,行不行?”覃炀拉她到里屋,好话说尽,“冬狩那么多人,长公主不能如何,大不了我多派人手跟随,众目睽睽,能做什么事。”
温婉蓉冷着脸:“是吗?长公主出幺蛾子,往林子深处跑,你们追不追?谁去追?既然指明要你保护,你不应该时时刻刻贴身相伴吗?你当我傻是不是?”
“你傻,天下就没有聪明人了。”覃炀给她倒杯茶,要她消消气,别气坏肚子里的儿,“冬狩就三天,又不是十三天,何况圣上也去,没人敢乱来。”
“没人敢乱来?”温婉蓉不信,气道,“上次还在燕都呢!圣上还在皇宫呢!她不是私自出宫来找你!你们在小宅做什么,我再晚去一点,该发生都要发生了吧!”
覃炀无法反驳,只能继续劝:“哎,说好不提这茬,你怎么又说这事,都是误会。”
温婉蓉冷哼,说起这事气不打一处来:“误会?什么误会?你们没亲上去?舌头都伸到对方嘴里了,以为我没看到?!”
观察真他妈仔细……
覃炀都快叫她祖宗:“老子都认错了,还要怎样。”
温婉蓉声音尖细:“怎样!怎样!我要跟着去!就要去!带着你的孩子一起看着你!”
覃炀软的不行来硬的:“你这叫无理取闹!你看看你这样子,能骑马还是能射箭?!再流一个,心里就舒服了!”
温婉蓉气得把杯子摔地上:“流几个都是你的错!”
她摔东西,彻底把覃炀那点耐心摔没了,他声音拔高:“你怀个孕。气性不是一般大!老子天天宠你,惯你,把你惯出毛病来了!”
温婉蓉听不得他唱大喉咙:“那你别宠别惯啊!出去找其他女人啊!去啊!去啊!”
说着,起身到西屋,气得躺在榻上,闭目养神。
覃炀还想吼,想想,把脾气压一压,坐到西屋的榻上,手放在她肚子上,态度软下来:“温婉蓉,这次就算了。”
温婉蓉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