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明明想笑,还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老子问你还知道什么,哪里歪门邪道?你教教我。”
温婉蓉白他一眼,懒得跟他胡扯,话题回到钱祭酒的请帖上:“其实我考虑,你干脆别去了,我们避开钱祭酒不就没事吗?”
覃炀收了笑,坐到桌边,倒杯凉茶,问她要不要:“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姓钱的既然盯上我们,就算这次不去,还有下次,再说做亏心事的是他不是我,老子凭什么要躲?”
温婉蓉了解他的性子,知道劝不动也不劝了。
末了,只说无论如何这次赴约,她要跟着一起去。
其实以温婉蓉的分析,聚仙阁每天高朋满座。加上雅座包间都是有身份地位的宾客,钱祭酒不会在这种地方下手,但聚仙阁以外,不好说。
赴约那天,她和覃炀穿着低调,按照请帖上的内容,找到指定的雅间,一推门,两人都微微一愣。
雅间里空无一人,茶几上的茶杯茶壶摆放整齐,没有移动的痕迹。
钱祭酒根本没来?
温婉蓉和覃炀面面相觑。
“会不会有埋伏啊?”她小声问。
覃炀警惕环视四周,又去打开窗户朝外探了探,应声:“没什么问题。”
“可主动邀请的是钱祭酒,自己却迟到?”说不过去。
“再等等。”覃炀想看看姓钱闹什么幺蛾子。
温婉蓉点点头。坐在茶桌旁的太师椅上。
然而两人把一壶茶喝完,左等右等也没等来钱祭酒。
“算了,我们回去吧。”温婉蓉觉得钱祭酒也许就想给覃炀一个警告,并非真的邀请碰面。
覃炀被人放鸽子,烦透了,骂句他妈的,起身就走。
温婉蓉跟在后面,两人刚刚走出聚仙阁的大门,倏尔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挡住他们的去路。
小厮行礼作揖,恭恭敬敬问:“请问可是覃炀,覃将军?”
覃炀皱皱眉:“正是。”
小厮继续道:“我家钱爷叫小的来,先给二位道歉,他临时有事来不了,钱爷说如果覃将军不嫌弃。可否移步至寒舍,已备好酒菜,愿与将军化干戈为玉帛。”
先前在枢密院跟他宣战,现在化干戈为玉帛?
覃炀打心里不相信钱师爷的鬼话。
他要温婉蓉先回府,自己单独赴会。
温婉蓉拗不过他,没辙,带着府里会武的小厮,自行离开。
她本以为覃炀不会与钱祭酒碰面很久,可等了近一个时辰,不见人回来。
再等,又过去一个时辰。
覃炀什么脾气,她再清楚不过,钱祭酒在安吉差点害死他俩,这口恶气没出。就不算完。
温婉蓉甚至怀疑,覃炀是不是已经在钱祭酒府上动了手,闹得不可开交。
问题就算打了,闹了,一连两个时辰足够,也该回来了。
转念,她想覃炀身上有伤,会不会钱祭酒找人围攻他亦未可知。
温婉蓉越想越心神不宁,她想出去找,又不知道钱祭酒住哪,只好找个机灵的小厮,先出去寻人。
这一等,又过去一个时辰。
小厮空手而归,说把覃炀平时常去的地方都摸了一遍。没人看见他。
难道覃炀出事了?
温婉蓉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她打发走下人,转头去找老太太,把今天的事交代一遍,问怎么办。
老太太镇定自若,说覃炀不会有事,要温婉蓉安心等就是。
温婉蓉领命,回自己的院子老老实实等覃炀回来。
然而一直等到入夜,也不见覃炀身影。
小厨房打发人第三遍来问,晚上要不要炖宵夜,温婉蓉心烦意乱,先说不用,又怕覃炀一下子猫回来,还是要小厨房先做。
而后她百无聊赖趴在八仙桌上,满心忧愁。等着等着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不踏实,三更天醒过一次,发现自己还趴在桌子上,油灯何时燃尽的也不知道。
借着月光的清辉,她发现屋里除了自己一人,没人回来。
温婉蓉再也睡不着,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心思等天亮,亲自出去寻人。
而后她守着桌上的漏刻,一分一分过去,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院子里响起洒扫的声音。
温婉蓉起身,找丫鬟要了件粗布衣,带了两个会武的丫头。一路打听,找到钱府大概方位。
她顺着方位找过去,看见钱府大门紧闭,朱漆大门上贴上封条,心里不由一沉,好似无意向对面刚开张,正在卖早点的铺子打听。
温婉蓉一边掏出两枚铜钱,要了碗馄饨,指指对面,学着玉芽的口音,低声问:“大娘,那边怎么了?”
早点铺的老板娘一听她外地口音,没什么戒备心,努努嘴:“姑娘,对面的大宅子昨儿犯事了,屋里死了人,官府当场抓走一个,不晓得今天官差还来不来,你吃完赶紧走。”
温婉蓉装作一脸懵懂地点点头,手心却不停冒汗。
屋里死了人……她百分百肯定,死的那个是钱祭酒。
而抓走那个,一定是覃炀!
覃炀之前在安吉就要杀钱祭酒,被宋执及时赶到阻拦。
现在钱祭酒公然挑衅,他必然不会放过。
温婉蓉就知道,覃炀的脾气迟早要闯祸!
她没心思吃东西,起身急急忙忙回府,找老太太想办法救覃炀。
“祖母,钱祭酒现在身为朝廷四品官员,岂是说杀就能杀的?”温婉蓉跪在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