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听见也当没听见,说坐在堂屋吹风,不知道。
老太太自然不信,又看向温婉蓉:“阿瑾可最相信你这个当嫂子的。”
温婉蓉笑得谦和:“祖母,阿蓉是怕大姑姑为难,替大姑姑说了许表弟几句。”
老太太心知肚明,笑着说温婉蓉被覃炀带坏了。
温婉蓉笑而不语。
老太太又叫玉芽伸手过去看看:“怎么变严重了?”
温婉蓉微微叹气,说照顾许翊瑾沾水弄的。
“为难小丫头了。”老太太叫人去请大夫来,如何治疗不留疤。
温婉蓉见屋里清静,问了句:“祖母,许表弟呢?”
老太太说:“他有伤,我叫人先送回去了,你大姑姑为阿瑾的事,亲自去驿站发八百里加急。”
温婉蓉目的终于达到,说了几句体己话,一行人又吃完晚饭,提前和覃炀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问覃炀:“你跟许表弟说了什么?”
覃炀回答轻描淡写:“我能说什么,跟你一起出的屋?”
温婉蓉不信:“你不说什么,他能跑到祖母那哭?”
覃炀推卸责任:“这怪老子?是你说他一堆话,以为老子没听见。”
“你说不说?”温婉蓉故意板起脸。
覃炀想想她那番话挺狠,笑起来:“没看出来,你还懂以退为进。”
温婉蓉原封不动还回去:“没看出来,你还懂在背后使阴招。”
覃炀厚脸皮嘚瑟:“那是,老子会得多得是,不然枉费混世魔王的称号。”
温婉蓉白他一眼,懒得跟歪理邪说打嘴巴官司。
转念,玉芽和许翊瑾的事总算八字一撇划出去了。
她下意识问一句:“大姑父和大姑姑感情好吗?”
覃炀点头,说好。
温婉蓉想只要两位长辈感情好就行,大姑姑向着许翊瑾,加上许表弟一根筋,估计大姑父不妥协也会妥协。
至于玉芽将来的生活,就靠两人自己经营。
她能做到的已尽力。
大姑姑对玉芽,除了身世背景不满意,也挑不出什么不好,小姑娘自己不好,还对许翊瑾全心全意的照顾,轮谁看了都动容几分。
再加上许翊瑾真性情跑到老太太屋里一哭,外祖母自然要替他说几句公道话。
唯独大姑父莫名其妙,他被公务耽搁没去,隔段时间燕都来信说大儿子要带媳妇回来……只是速度会不会太快啊!
再接下来的时间,玉芽老老实实在屋里治疗烫伤,许翊瑾皮实,没几天就能到处跑,三不五时来看她,温婉蓉睁只眼闭只眼,两人站在门廊下说说话没问题,不准钻进一个屋子。
未时过,府里的午睡时间刚过,老太太就打发人来传话。
温婉蓉见覃炀没醒,轻手轻脚去应声。
覃炀翻身搂身边的人,搂个空,就醒了。带着几分迷糊叫了声温婉蓉。
温婉蓉刚好转身进屋,哎了声,进里屋:“吵醒了?”
“没有。”覃炀坐起来,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刚才和谁说话?”
温婉蓉说,老太太屋里的丫头传话,要她准备准备,三天后带她去灵陀寺上香。
说去灵陀寺,覃炀清醒一半:“祖母去就去,带你去干吗?”
“我哪知道,”温婉蓉把贪凉的乌梅汤端过来,“也不好去问祖母。”
覃炀牛饮完,把空杯递给她,示意再倒一杯,想起什么问:“今天初几?”
温婉蓉把第二杯乌梅汤拿给他:“还初几?你整天在家过得舒服,日子都记不清了,今儿廿十九。”
三天后下月初二,覃炀心里盘算:“你去上香那天,正好出伏。”
温婉蓉不解:“你算这做什么?”
覃炀下床,把杯子搁在桌上:“往年灵陀寺出伏的头两天开始封山,你去上香那天,是封山第二天还是第三天。”
温婉蓉会意:“所以祖母带我去?”
覃炀打断她:“反正你心里明白就好,别跟祖母表露出来,有些话我不该跟你说。”
温婉蓉说知道。
覃炀叮嘱她。一定跟好老太太,没事不要乱转。
出发那天,一行人大清早离开。
马车上,老太太带温婉蓉和冬青坐车里,驾车是两个身手不错的武丫鬟,没有男性。
老太太跟平时一样,拉着温婉蓉的手说体己话,看不出异常。
冬青似乎不是第一次陪行,神色平静。
唯独温婉蓉嘴上应和,心里在打鼓,就怕一会哪里做得不好,坏了覃府的脸面。冲撞今天的大人物。
老太太发现她不对劲,好似无意笑道:“别紧张,我们去上香,顺便见个老故人。”
温婉蓉点点头,本想欲盖弥彰,转念算了,免得多说多错。
等到了灵陀寺,她跟在后面,暗暗观察。
这里环境清幽,依山傍水,满目苍翠,绿荫蔽日。是个避暑纳凉的好去处。
如果不是覃炀特意告诉她今天封山,温婉蓉怎么也看不出封哪里。
此处位于城郊较为偏远的地方,站在台阶,抬头望,灵陀寺庙宇隐匿在深山密林间,偶尔露出几角半旧的暗灰屋檐,看样子规模确实不大,给人感觉像潜心修行的清规小庙,与香火鼎盛四个字压根联想不到一块去。
如此,更勾起她好奇心。
大庙宇不去,为何要来这样的地方。
正思忖,一个小僧带她们入庙。
穿过两道中庭。后面一排厢房外站着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