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瞥一眼周遭的下人,说回屋详谈。
等关上房门,他带温婉蓉进里屋。
温婉蓉从未见过覃炀如此谨慎,不由自主压低声音:“祖母是不是……”
下话在喉咙眼,他转身反手捂住她的嘴,把人拉到桌边坐下。
“有些话,你听着就行。”覃炀难得露出正色。
温婉蓉很乖巧地点点头:“你说。”
覃炀拿起两个空茶杯,倒满凉茶:“实话告诉你,祖母最不希望阿瑾娶皇亲国戚,不管公主,郡主,统统不喜欢。”
这话温婉蓉明白,当初是老太太分析出皇上不喜大臣间联姻,就是担心拉帮结派,皇后党公然巩固实力。
明知山有虎,当然绕道行。
“可祖母怎么迟迟没任何动作呢?”温婉蓉拿起茶杯喝一口,很不解,“如果早点阻止,许表弟就不会被打伤了。”
覃炀对于这点,有自己的猜测:“祖母在等。”
温婉蓉一愣,听得云里雾里:“等?等什么?”
覃炀没直接回答,眼底带着隐晦的笑意,说起另一个话题:“城郊的灵陀寺你知道吧?”
温婉蓉点点头,说知道。
覃炀一口灌半杯茶,接着问:“灵陀寺规模不大,但香火鼎盛,而且每到夏季会有二十来天的封山期,这事,你肯定不知道什么原因封山吧?”
温婉蓉摇摇头:“这我真不知道,为什么?”
覃炀朝她招招手,示意靠近。
温婉蓉凑过去,两人耳语几句。
她一惊,看向覃炀:“是,是真的?!”
覃炀起身,眨了两下眼,算表态:“每年枢密院都会抽派人手混在御林军里。我是前年执行的任务。”
温婉蓉回想下时间:“你从没跟我提起过。”
覃炀喝完剩下半杯水,笑起来:“没跟你提起的事多了去了,很多是机密,不能说,你知道越少越好。”
温婉蓉哦一声,脑子倏尔闪过一个念头,眼睛亮起来,兴冲冲道:“哎,覃炀,你说,如果我跟祖母提议,叫玉芽跟着她老人家一起去。顺便把许表弟的婚事定了如何?”
贼心不死啊……
“还惦记这事?”覃炀觉得无聊,“你不是一般的闲,大姑姑来了,轮得到你操心。”
温婉蓉不在乎,回嘴:“两情相悦不好吗?再说,许表弟心里能放下玉芽?”
“什么放不放得下,那是你以为。”覃炀对于男女之事,比温婉蓉看得透,“许翊瑾回樟木城,什么时候再来燕都,天晓得,时间久了谁记得谁。”
温婉蓉听这话不高兴,立刻联想自己:“你的意思,我俩长期不在一起,你肯定也会放下,再娶是不是?”
覃炀就不喜欢她这点:“就事论事,扯老子身上做什么。”
“没什么。”温婉蓉就觉得他避重就轻,起身要走。
覃炀一下会意,拉住她的胳膊,笑起来:“我们何止在一起,还要葬一起,别胡思乱想。”
温婉蓉站着没动,很不满斜他一眼。
覃炀在屁股上拍一巴掌,乐不可支:“去。去,把门窗打开,老子快闷死了。”
温婉蓉轻哼一声:“闷死你拉倒。”
覃炀臭不要脸:“闷死老子,你会哭死。”
“我才不哭!”
两人正在屋里打嘴仗,门外传来小丫头的通报声:“夫人,许世子想请玉芽过去一趟,问您同不同意?”
温婉蓉去开门,多问一句:“单单许世子的意思?”
小丫头说是。
覃炀在身后插嘴:“我说你累不累,管谁要她去,去就去,你管天管地还管人拉屎放屁?”
“你!”温婉蓉瞪过来。
覃炀知趣撤退,躺在摇椅上装死。
再看传话小丫头咬着下嘴唇,想笑不敢笑的辛苦,温婉蓉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抬抬手,转身进屋。
小丫头领命,去下人房找玉芽。
玉芽路过门廊时,温婉蓉叫住她,过去叮嘱几句。
覃炀扫了眼她的操心劲,哼了声,大有嫌她先吃萝卜淡操心的意思。
温婉蓉懒得跟粗人计较,又去厨房看看晚饭备得如何,接风宴不能马虎。
这头她离开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头许翊瑾屋里的下人又来一趟,这次大姑姑找温婉蓉过去。
覃炀叫下人等着,继续躺在摇椅上睡自己的。
对方看他闭眼,不敢大声:“二爷,覃大夫人叫您也一起过去。”
覃炀心想叫他去有屁用,他又不是月老,听见当没听见,哼都懒得哼一声。
他不吭声,对方就更不敢多说什么,只等温婉蓉回来,跟好说话的小夫人商量。
温婉蓉叫人先去回话,转身进屋,单独对付覃炀。
她拍拍他:“别睡了,大姑姑叫我们过去呢。”
覃炀挪了挪身子,随着椅子摇两下,皱皱眉:“不去。”
温婉蓉不勉强:“我一人去了,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一会吃晚饭,你自己换衣服啊,我肯定陪姑姑说话,不会中途折回来接你。”
明摆把覃炀一人丢在屋里。
他不乐意,睁开眼:“老子伤成这样,能自己换衣服?”
温婉蓉提出解决办法:“你叫下人进来给你换呗。”
覃炀直接坐起来,鬼吼鬼叫:“那要你个媳妇干球!”
温婉蓉见他坐直身体,顺势拉他起来:“现在换,换好陪我一起去,顺便吃完饭一道回来。”
覃炀被拉起来,推到里屋:“哎,不是,你们去撮合许翊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