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太后声音里已经有不悦的意味了,她觉得沈雅菲就是在推脱,不想让她的丫鬟给皇后治病。皇后也是这么觉得,但是她尽力压抑住自己的怒火,现在这么多人在,她实在不适合太过激动。
沈雅菲微笑着说:“臣女这丫鬟以前是给乡下的猪看病的,后来臣女买下她后,臣女的身体不太好,所以她去跟一个赤脚大夫学了些皮毛,就用在民女身上了。”
沈雅菲的话让人感觉有些牵强,太后继续问道:“那她身上怎么会有能够快速止血的药粉?这种成效这么好的药粉,皇宫里的御医也配不出来,她怎么做到的?”
“咳咳,”沈雅菲轻咳两声,“其实,这件事是这样的。臣女在桓城的时候染了病,这种病呢,只要身上扎破一个伤口,血就会不停的留下来。臣女的丫鬟尝试了各种办法给臣女止血,最终找到这个药方。其实,那个药粉里的成分很简单,都是给家禽止血的一些土方。臣女让丫鬟准备了一份,还将药方也写下来了。太后可以让人来看一下,药粉里的成分是不是上面写的药方,还有也可以拿着这个药方去问乡下给家禽瞧病的人,这上面的草药是不是给那些牲口止血用的。”
太后见沈雅菲那么镇定,心里的疑虑消了几分,招了御医过来看。御医仔细地闻着药粉,对照药方上的草药。然后,朝太后点点头。
“的确是上面的成分。”御医说。
“那这些草药是给家禽止血的吗?”太后问道。
一个有经验的御医回答:“回太后,是的。这些草药都是各个不同地方拿来给牲口止血用的一些土方。不过这些药我们都不会用在人身上,因为我们认为人跟牲口是有区别的。而且,臣也不知道这些草药放在一起,竟然有这么惊人的成效!”老御医越说越是兴奋。
相较于御医们的兴奋,太后和皇后的脸色就没有那么好了。她们本来还以为这个丫鬟有高超的医术,还寄予希望于她能治好皇后的怪病呢!
“哀家还听说,她还会针灸。”太后依旧不死心地问。
“嗯。”沈雅菲点头,“也是赤脚大夫教的。她也就给臣女看过病。臣女经常需要止血,所以她就会各种止血的方法。针灸是在没有药粉的情况下用,也可以帮助,药粉发挥更好的功效。”
听到,沈雅菲这么说,皇后的神情彻底蔫了。
太后却感觉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她不打算轻易放过沈雅菲,“哀家听那天的人说,你身边的伺候的人都会武功,而且身手不凡。”
沈雅菲猝不及防地猛咳一声,知语连忙帮她顺气。沈雅菲大喘着气,笑道:“臣女不知道太后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臣女身边的人的确是会点拳脚功夫,但是身手不凡却是算不上。”
说着,沈雅菲的神色有些悲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低泣道:“好些年前,桓城发生了水灾,那时候桓城里颗粒无收。好在我们是住在山上。山下没有粮食可以买,我们就只好从深山野岭里找吃的。”沈雅菲吸了下鼻子,又继续说,“可是深山野岭里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抓的。我们常常要动作很敏捷,力气要比它们大,还有比它们爬得高,跑得快。我们才能找到吃的,要不然有可能成为腹中餐的就是我们了。我们就这样在山野里生活了一年多,所以身手要比一般人要好一些。”
沈雅菲边说眼泪就一边流了下来,她还努力压着哽咽的声音,让人听了更是心疼了。
“就因为经常打猎就能练就这身好功夫?还能轻易地杀死功夫一流的杀手?”琅王含着笑说,“敏苡郡主是当我们是傻子耍吗?”
沈雅菲也不立即反驳琅王的话,目光深远而悲伤,将事情缓缓道来:“那个时候灾情比较严重,到处闹饥荒。还有很多流民跑到山上来。家里的东西都被流民抢了,猎物也被打完了,闹到最后大家都没有东西吃。饿得慌了,就自相残杀,人吃人都有。流民当中也不免会有身手矫健的人,但是我们都要活下去,那么只有比别人强。也是在那一年臣女也学会了杀人!”
沈雅菲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经历一样,但是眼泪却在眼角无声地滑落。但是大家听后,都不做声了,想象那个时候沈雅菲也才多大,本应该是一个留在家里受保护的孩子,却要经历那么残忍的事情,现在他们还逼问她。
沈雅菲望了一眼琅王浅笑道:“琅王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有一个坚固的黄金笼子罩着,可以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臣女没有琅王那么好的命。”
“太后要是不信,”沈雅菲悲从中来,下气不接上气的,“太后可以让人来看一下,臣女听说若是有内力的人,只要探一下他们的脉搏就能知道了。太后可以让人来探一下知语的脉搏。”
太后对沈雅菲的话还有怀有三分怀疑,听到沈雅菲这么说她就要相信沈雅菲了,但是还是想让人探一下丫鬟的脉象。
“阿宁。”太后相信以宁王的能力一定能看出知语身上是否真的会武功。
宁王听令走到知语身边,“知语姑娘得罪了。”
知语伸出手,宁王将手指放在她的手腕处,过了一会儿。
“知语姑娘的确不会内力。她的脉象跟常人无疑。”宁王平静地说。但是他的内心是震撼的,其他人不知道,但是他当时是在知语身边,亲眼看着她将几个黑衣人,一掌毙命。没有内力的人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