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脚步声,七七旋身向后看去,小九身上的那身依旧没变。小九走到她身前,对上七七那疑惑不解的眼眸,只是笑了笑,从顺心手上接过一件黑色绣着金色花纹的披风,抬手绕过七七的肩膀给她披上。
他一边系细绳一边温润说道:“外面风大,将这披风披上可以阻挡一些凉风。”他站在她七七身前,比她高了不止一个头,七七垂眸与他平视,也只瞧见他的胸膛。
七七脸庞酡红,莫名的,她觉得被撩了是怎么回事?
长得帅的,果真是太作弊了。
等小九系好,手松开,脚步向后拉开了半米距离,七七这才微松了一口气。她头颅微垂,看了眼自己的脚尖,防止自己被人发现自己红通通发热的脸庞她忙抬步率先向马车走去,“走啦走啦,再不快点就晚了。”
小九噙嘴笑了笑,负手而立,也抬步跟了上去。
春夏秋冬等人目送七七离去的马车,春夏这才嘀咕了一句道:“少爷刚刚真的好照顾小姐啊。”那副俊男美女的场面,别提有多暖了。
“是啊。”秋冬感慨了一声,两眼也满是光芒。若是她也有一个弟弟,那该有多好。
一旁的顺心白了她们一眼,打断道:“咱们是羡慕嫉妒不来的,赶紧的,关门。”冷死了都,还站在门口当望夫石呢。
春夏挽着秋冬的手进了门,临走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瞥了瞥顺心,撇嘴道:“真是个不懂风情的人。”
“?”顺心一脸摸不着头脑看她们,他做甚了。
一路无言,马车平稳的在路上行驶着。一刻钟后,车夫这才缓缓的在瑰还愿大门口停下,对里面朗声道:“小姐,到了。”
“好。”七七淡淡应了一句,两人前后脚从马车下来。此刻瑰还愿门口大开着,门口已排着一部分的人,忙活着清扫的伙计看到七七打了个招呼,而后满是好奇的瞅了瞅跟在身后的小九。
七七笑了笑,只回了句,“这是我弟弟。”而后就回到屏风隔着的里间,里面放了檀木的桌子椅子,她平时就在这里办公。
伙计虽然有点疑惑,明明看着就是比七七姑娘还大的少年却是弟弟感到诧异,但也晓得七七不喜聒噪之人,也不多话。
小九选了把椅子就坐在旁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七七在忙碌着。巳时一到,七七就从外头选了三个人选,那三个人在屏风外依次的排着队,一个一个的就等着七七召见。
到了巳中的时候,七七已经给他们看过了,也说了解法。等他们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伙计,道完谢后就走了。
此时门口排队的人早已散去。
七七的眉头自刚刚给他们占卜完就蹙的紧紧地,小九给她倒了一盏茶,缓声道:“可是在担心渔家村出海之事?”刚刚他在一旁,自是明白了她担忧所谓何事。
“是啊。”七七接过茶盏,捧在手中,暖意自手心里散开,“刚刚他们其中两家我阻止了,但并不代表,我还能全部拦了下来。我就怕――他们不愿听。”
尤其是干爹昨日已回了渔家村里,按道理来说,若是说了,不会还有这事发生的。可他们的亲属之间,印堂发黑也是铁证的事实。
这代表……事情还没处理好。
午时,狗娃爹来了县城,直直的往瑰还愿奔来。话刚坐下,就跟七七说刘船长不肯听从意见,执意要下海捕鱼。
小九看着直喘气的狗娃爹,从茶壶倒了一盏茶放到狗娃爹面前,“干爹,先喝杯茶,有事慢慢说。”
“嗳。”狗娃爹刚接过茶盏,顿觉不对劲,此刻看小九正经神态,语气也不似孩童那般,不禁愣道:“小、小九,你――”
小九展颜一笑,解释道:“我找回了神智,只是忘记了从前的记忆。”
狗娃爹呐呐的接了一句,“那找回神智已是天大的幸事了。”顿了顿,觉得话不对,又劝慰道:“只要神智清醒,记忆也总会恢复的时候。”
“干爹说的是。”小九说完,就看了一眼七七,收到七七那鼓着腮帮子瞪视他的眸光。
这小子?喊谁干爹呢。
一口一个干爹的,这自来熟的也忒熟了点吧。
狗娃爹这时候才想起他来所谓何事,忙扭头看七七,“七七,我昨日同刘船长说了,可他们偏不信啊。这人命关天的事,我何曾敢拿来开玩笑。”若不是昨夜里自家婆娘让他明日再出来找七七,说夜深人静也不方便,他只怕连夜赶过来的了。
“干爹,莫急,我亲自与你回一趟村里。”七七安抚完干爹,又扭头对一旁的小九道:“小九,你――”
小九打断道:“我留在这里看铺子,等你回来。”
“嗯。”七七重重点头,虽然不觉得这铺子还有什么好照看的,但也没在说什么,火急火燎的跟干爹上了马车。
七七随着干爹回了一趟村子,寻那个刘船让她别有事没事散布谣言,又说她自己有钱了,就见不得别人好,阻碍别人养家糊口。
七七气笑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管就不管,以为她爱管这档子破事么。
狗娃爹被他们气走了,刘船长妻子大万氏这才轻声道:“咱们这般做,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点,万一她占卜是对的……”
刘船长还未讲话,万婶儿便打断道:“姐,你还瞧不出来么,那小蹄子现如今可是新月阁半个老板。可你瞧她是如何翻脸无情的,宁可招外来的伙计,也不肯雇我们同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