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盛夏,酷暑难当。花草树木皆都无精打采般的耷拉着脑袋,就连迎面佛来的微风也是让人燥闷无比。
可就算如此,也依旧掩盖不了村妇们那孜孜不倦的聒噪声,甚至听那激动的声音、高昂的语调,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七七面无表情的从那群村妇们遮阴白杨树下的后方小路行走,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默嫂子死的早”、“大丫真可怜”又“几日前那玄乎不已的事情”。
直至七七身影走远了,终于没有听到那群村妇们嘀咕琢磨的议论声了。
乡下里,农妇们除了下田地里耕田灌水,闲暇之余总喜欢凑在一起唠几句,道下李家的母猪下崽了,或是陈家的闺女嫁人了云云。
可以说,这些日子以来,七七早就习以为常了。
也从她们的口中,知道了这是个现实世界不存在的世界。
七七顺着小路摸上了山,一路走来,早已大汗淋漓,还有点蜡黄的脸上也是红通一片,终于在约莫三四米处一棵番石榴树下停下。她也不停歇,从一旁的草丛堆里捡出拇指那般大小的竹竿子,向上戳着那一粒粒硕果累累的番石榴。
来回三四次,树下也躺了三个果子,七七这才作罢,背靠着番石榴树下歇息。
番石榴味道甘甜多汁,果肉柔滑,七七一连吃了两个,这扁平的肚子才有了饱足感。
七七抬头透过树叶望向那熊熊烈日,仿佛能把人烤干了一般,觉得还是等傍晚不那么热了,在回去。
树上知了在蝉鸣,而七七头颅靠着树干,做闭目养神状,可思绪却是越飘越远。
渔家村,顾名思义,就是以打鱼为生,以农作为铺的村子。乡下里,倒是没那么多男女的避讳,下田灌溉锄草,大部分都是妇女的居多,等到了秋收,男人们才下地收割。
而七七,穿越来这里也有几天了。
蓦地梦到几天前那女鬼的愿望,让睡梦里的七七眉头紧蹙。没过一会一张肃穆刻板的男人脸庞又印入脑海里,让她下意识的撇了撇嘴。
紧接着,她又梦到了现代里的世界、现实里的人。
一时间,光怪陆离,让七七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当梦醒了,七七也微微睁开了眼眸,抬头望了一眼橘黄色的半边天,这才起身无奈地拍拍衣袍上的灰尘,又拿起竹竿子戳下了十几个番石榴放入背篓里。
这可是她好几日的精神食粮啊!
“又是梦呢。”七七呢喃着,终是失落般的下山。
下山的时候,三四个孩子围在一起躲猫猫,其中一个孩童蓦地从旁边树丛里窜出来,将七七吓了一跳,脚一踩空,扑通地仰天摔了一跤,背篓里的番石榴也散落一地。
七七倒吸了一口气,电光火石间,脑海里闪现雷雨夜晚、乌云遮盖的一幕,一霎那即逝,还不待她细想,手心里就火辣辣的疼,不用看――也知道是破皮了。
在看那约莫八岁的孩童,浓眉大眼,体型健壮,却是捡着滚落在自己脚尖里的番石榴,连捡几个,缩着脑袋唯唯诺诺的行到七七面前道歉,“我、我我我――”
我了一堆,就是不道歉。
这熊孩子!
七七从地上爬起身,抬眼正想瞪这冒冒失失小鬼的时候,却在看到孩童那额角一抹黑云的时候,不禁瞪大眼睛。
这是什么鬼?
她貌似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俗话说印堂发黑是不好的预兆,难道这熊孩子还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且这熊孩子,怎么给人一副‘憨傻’的模样?
“你――”七七刚开了口,旁边里就传来其他孩童叫唤的声音,狗娃狗娃的叫着。
那狗娃听见了,却是急急将手中的石榴塞到七七手中,转身逃之夭夭跟自己的小伙伴们聚合了。
我擦!
这狗娃熊孩子!
孩童速度很快,转眼就跑的不见踪影,倒是那一群嬉笑的孩童声,传入了她的耳膜里。
七七垂眸看着那双破了皮沾满灰尘的小手,只能自叹倒霉,疲惫不堪的回了自己的茅草屋。
真的是实实在在的茅草屋啊!
七七脸上一片囧字,她现在可真是实实在在体会了古代什么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了。
大晚上的,外面轰雷掣电,暴雨如注,外面下大雨,而屋里面却是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一晚上,她缩着身子将薄的不能在薄的被紧紧卷在身上,吹了一夜的冷风。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这雨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天,而七七则在小窝里待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天气晴朗了,她终于出了茅草屋。
她想着前几日里的番石榴吃完了,正要重新去山上摘些回来,也正是多亏了那些番石榴,她这一日三餐才不至于饿肚子。
虽说不能管饱,但好歹饿不死不是。
可谁知刚一出门,七七迎面就遇上了那群长舌妇女,手上皆都抱着衣裳和捣衣杵,看样子,是要去洗衣裳。
这也太倒霉了吧!
她可没忘记,她穿越到这里来的第一天,出来寻吃的被人们那避之不及的模样,以及村妇们拉着一旁的儿子循规遵矩的说道:千万不能靠近大丫,否则会被山里的野狼抓走的。
村落里的山上,总是有太多陷进,人为的、自然灾害的,所以大人们为了防止孩子去山上乱跑,就会用大黑狼来吓唬孩子。
还不待七七转身往回走,那群长舌妇女也都抬眼看到了七七,却也只是扫了一眼便将视线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