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封印,野蛮人随即陷入沉睡。
跪伏在他身上的女族长,起伏着堆满胸前的丰腴,激烈的喘息。九位长老也紧跟着倒地,失去了意识。
地面上,围坐在火塘前的只剩下血乌鸦。
弗拉维去照看卡夏,法拉正在为奎维护装备。亚马逊们结伴前往披满血肉的战场,在火灵的帮助下,搜寻着珠宝符石和精工武具。
火眼照例坐在帐篷门前,血爪正接替史密斯,为法拉做下手。
喝完最后一杯酒,血乌鸦举了举空空的醒酒器,叹了口气,盯着火塘内熊熊燃烧的炭火,渐渐没了思绪。
“别盯着火焰看,会伤视力的。”安置妥卡夏,弗拉维又捧着一瓶刚刚启封的美酒,回到火塘边。
“弗拉维,你也睡不着?”帮着将美酒倒入醒酒器,并放置在远离火塘的身旁,梅拉随即开口。
“她叫的那么惨,谁能睡的着。”弗拉维冲被混沌锁链拴在石座下的魔龙努了努嘴,淡淡的答道。
“你也在为奎担心?”梅拉抱着脚踝,埋头在膝间。
“没有,安戴尔会照顾好他的。”弗拉维摇了摇头,“再怎么说,她骨子里也还是多情的女人。所以,我相信我们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巧合。”
“你说的是命运?”梅拉悄悄侧过脸来。
“嗯。看开点,她命中注定会和奎有交集,就像我们。”梅拉又补充了句。
“我在想,那些女长老,会不会太惨了点?”梅拉轻轻叹了口气,“听亚特玛说,虽然看起来很年轻,她们其实都不小了。年龄应该都在20-40间,100年后,她们即使能用魔力延续生命,也已经很老很老了。”
弗拉维也跟着叹息道:“其实,这不是最悲惨的,最悲惨的是她们接下来100年的空白人生。奎拥有最符合这个时代的,最令人着迷的气质。没有人能抵御他清澈的眼神,和炽热的爱。尤其是对学院派出身的女人。”
梅拉忽然笑了,“所以,这是你原谅安戴尔的原因?”
正说着,不晓得又去了哪里乱逛的潘朵拉和碧塔丽娅,刮着冷风,神神秘秘的坐到了火塘旁。
血乌鸦打了个寒颤,“你们两个又去了哪?”
“女主人,我们绕着神庙的废墟,转了个大圈。”潘朵拉兴奋的眨着眼,“而且,有个大发现。”
说着,潘朵拉掏出一卷卷轴,徐徐展开,“这是我刚刚从神庙石柱上影印下来的铭文。”
是古代字体,弗拉维和血乌鸦都不认识。潘朵拉清了清嗓子,逐条低声诵出:
“切莫望向地狱的阴影……因为你总会看到回望之眸。”
“人类的欢沁将被痛苦取代。他的真相被掩埋在谎言的裹尸布里……”
“是时候让地狱占领大地了。所有的人类都将绝迹。”
“人间的欢愉化为痛苦,真理亦被谎言蒙蔽。此乃地狱临世之际,世间众生在劫难逃。”
弗拉维心中一颤,“这是奎在…沙撒璧绿洲一座破败神庙,从尸语者口中得知的讯息!”
血乌鸦紧跟着点头,“说的没错!”
潘朵拉嘿嘿笑道:“女主人,结合这两天发生的一切,你们有没有什么感悟?”
“感悟?”梅拉下意识的摇头,“什么感悟?”
潘朵拉耸动着肩膀,笑声更低了,“女主人,如果从‘历史的车轮无法阻挡’这个观点来看,显然,尸语者存在的目的,是为了将这段口讯传给我们。”
见两位女主人齐齐点头,潘朵拉又道:“但,此刻,我们已经提前一百年获知了口讯的内容,是不是?”
结果不出意料,两位女主人又齐齐点头。
“所以,尸语者的存在就失去了意义。”潘朵拉笑容更盛。但弗拉维和血乌鸦还是满头雾水。
潘朵拉索性将话挑明,“女主人,再参考这些口讯的出处,显然……”
弗拉维幡然醒悟,“显然,尸语者出自残余的九柱之神部族。”
潘朵拉飞快颔首,“女主人,既然尸语者存在的目的是为了向我们传递口讯,换句话说,重点不是尸语者而是口讯。也就是说,在历史的长河中,尸语者并非是不可变更的重要节点……”
血乌鸦也有了收获,“他们的命运可以改变。”
潘朵拉紧跟着说道:“没错。回想这两天的经历,尤其是主人粉碎了赫拉森针对九柱之神部族的攻击,屠杀了他的十万恶魔大军,显然,整个九柱之神部族的命运也将发生正向逆转。”
说着,潘朵拉双手一摊,“这样以来,所用的疑问都有答案了。逃走的赫拉森即使能赶到绿洲下的蠕虫巢穴,恐怕再也无法返回神秘避难所。
而失去了最后一座神庙的九柱之神部族,将自然而然的迁徙到沙撒璧人的绿洲,并重建神庙休养生息。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主人拯救了安戴尔和她的部族,无论出于何种考虑,九柱之神部族从此将被牢牢的捆绑在主人的战车上。”
一口气说完,潘朵拉深呼吸,美眸放光的笑道:“所以,恭喜女主人,主人的领地,从此刻开始,已经能诞生巫师了!”
“原来如此!”弗拉维和血乌鸦相视而笑。这对缺少完整魔法体系的西大陆来说,无疑是天大的福音。
弗拉维霍然站起,“潘朵拉,干得漂亮!”
“嘻嘻……”潘朵拉不好意思的笑了。
“嗷——”痛苦的嚎声又一次无力的响起。弗拉维远眺着匍匐在石阶下的地狱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