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贾诩带着二十个犯人找到了张绣。
张绣素来信任贾诩,将他心里的想法告诉了贾诩,声称要策变被抓的西凉士兵,一起谋反,杀了军营里的所有人,替叔叔报仇。
然而,贾诩却是告诉他,这根本就不是曹营,而是一伙黄巾军假扮的。
更重要的是,张济并非这伙黄巾军所杀,而是另有其人!
“什么?另有其人?你怎么知道的?”张绣神情激动,一把抓住贾诩的手腕,由于用力过大,贾诩疼的嘶哑咧嘴。
张绣赶紧松开,平复了一下心情后,说道:“文和先生,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你啊,就是莽撞,瞧给我抓的。”贾诩使劲搓了搓手腕。
“先生,您快说啊,您是怎么知道的?”
贾诩道:“我已经找到了凶手!从他们口中问出事情原委。”
“哦?在哪里?”
贾诩让帐外的士兵,将那二十个犯人带了进来,说道:“就是他们,是曹仁派他们来葫芦谷的,意在嫁祸黄巾,好让你投靠曹操。为曹操效力。”
对于贾诩说的话,张绣仔细琢磨了几遍,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但他也没有全信贾诩的,事关叔叔之死,他不得不慎重。
走到一个犯人跟前,他说道:“抬起头来。”
士兵抬起头,面露恐惧之色。
张绣喝问道:“告诉本将军,你们是谁的部下?我叔叔张济可是你们射杀的?”
“是...是,我们是曹仁将军的亲兵,奉命前往葫芦谷,伏击张济将军。正好碰上一伙黄巾在此设伏,就混在其中...。”
士兵支支吾吾,将大致的过程说了遍。
张绣听后,怒发冲冠,一拳头就砸了下去,将那士兵的面部砸的粉碎:“去死吧!”
士兵当场阵亡!
这一幕,太过血腥骇人,让剩下的十九个人全都忍不住颤抖,被吓的面色惨白,身子不由自主的蜷缩到一起。
忽然,张绣疑惑的说道:“不对啊,文和先生,你刚才不是说,曹仁派兵射杀我叔叔,是想嫁祸黄巾军吗?可刚才这人却是说,他们是到这里后,才正巧碰上埋伏在葫芦谷的黄巾军,然后混入其中,这跟你说的大相径庭啊。”
贾诩苦笑道:“少将军,难道你还不信我吗?”
“不是不信你,而是事关我叔叔的死,我不能不慎重。”
贾诩说道:“好,那我就证明给你看,一切都是曹军的阴谋。”
说着,他走到帐外,让人拿了十几支箭羽过来,然后回到帐中,将箭羽递给张绣,说道:“少将军请看,这十几支箭羽,是从张济将军身体里取出来的,每一支箭羽上,都刻有‘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字样;这就说明,曹军是有意陷害。”
张绣皱眉道:“何以见得?就不可能是这伙黄巾军干的吗?”
贾诩道:“不可能,自张角死后,各地黄巾军所用的弓箭,皆为缴获所得,从没有自己制造过,怎么可能刻有这等字样呢?许是曹仁一时疏忽,竟忘了此事,反而弄巧成拙。”
“那这么说,我叔叔真是他们害死的...?”张绣喃喃自语。
贾诩说道:“不错,跪在你面前的这些人,就是杀害你叔叔的凶手!他们是曹操的士兵,是曹仁的部署;他们用这些弓箭,将你叔叔穿胸而过,命丧当场;可怜张将军,身中数十箭,鲜血染红了战袍,临死前都来不及说一句话...。”
啊...
张绣仰天长啸,纵身一跃,犹如猛虎扑食般,冲入人群之中,一手掐着一个犯人的脖子,将其扭断,然后一个扫堂腿,十几个犯人全都飞上了高空。
张绣就跟发了疯似的,抓到一个就下死手,绝不留情,举手投足间,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贾诩躲到一旁,看着一个个犯人死去,心里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下去。
只要这些人死了,就死无对证,即使张绣想查,也没那么容易了。
就在刚才,张绣一拳头砸碎那犯人头颅时,他还捏了一把冷汗,担心这些人会临时变卦,将真像说出来,好在都挺住了。
贾诩心道,看来黄巾军中,还是不乏血勇之士,通晓大义,忠贞不二啊。
没多久,二十个犯人,全都被张绣解决了,有的断手,有的断腿,有的面目全非,整个营帐狼藉一片,充斥着浓郁的血腥气息。
贾诩趁热打铁,将黄巾军介绍了遍,尤其将洪南吹上了天。
意图很明显,是想劝降张绣。可对于这些,张绣却是丝毫不关心,他的心思,全都放在北边,恨不得立刻就杀到兖州去,将曹操碎尸万段。
贾诩沉默良久,说道:“少将军,你可知,颍川黄巾接下来会有何举措?”
“先生但说无妨。”
张绣喘着粗气,兴奋的神情还停留在脸上。
贾诩说道:“接下来,他们会横穿兖州,前往太行山脉!”
“你是说,他们会去兖州?”张绣来了兴趣。
贾诩点头道:“是啊,这不正是你所期盼的吗?”
张绣十分爽快,点头道:“好,我答应投靠黄巾军了,也不追究他们在葫芦谷伏击我的事,但我有个要求。他们必须将那五千人马归还与我,我有大用。”
“这个...。”贾诩犹豫起来,心里猜想,洪南会答应吗?
傻子都看得出来,张绣心里只有仇恨,一旦大权在握,肯定要与曹军拼的你死我活,这与洪南前往太行山脉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