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皆摇了摇头。
这的确是个难题,要是洪战被抓了,曹操以此来威胁,那事情就麻烦了。
“父皇,儿臣回来了。”就在众人着急、担忧、疑惑、猜测之际,门外传来稚嫩的大喊声,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跑进了厅堂。
“大皇子,你总算回来了。”陈宫是反应最快的一个,赶紧走过去。
“陈伯父,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张绣也关心的问道:“你没有受伤吧。”
“受了点小伤,没事。”洪战指了指胸膛,胸前被人划了两三刀,血迹已经凝固。
一个十一岁的孩子,按理说,应该只知道哭,可洪战不但没有哭,还表现的十分兴奋。
众人观察到,洪战手里还提这个包袱。典韦问道:“大皇子,你这手里提的什么啊?”
洪战这才想起,赶紧将包袱打开,说道:“父皇,这是儿臣送您的,曹军将领李通的首级。”
李通,字文达,在公元196年(建安元年)时,李通带领部众到许昌投奔曹操,曹操任命他为振威中郎将,屯驻汝南郡西界。
而此次豫州出兵二十万,其中就有汝南兵马,李通一同前往。
在三国历史中,李通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名将,但也是数得上号的人物,在豫州一带,颇为有名,是最有可能得到晋升的将领。
典韦哈哈笑道:“好小子,有本事啊,连李通都被你斩啦。”
“嘿嘿...运气,运气。”洪战谦虚的道。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这时候洪南脸色发黑,已经怒到了极点。
“父皇。”
“跪下。”洪南没有任何的好脸色。
洪战看了眼旁边的叔叔伯伯们,在众人的示意下,他赶紧卸下铁锤,跪伏在地。
洪南问道:“你知不知道,在大军中,有一种东西叫军规?”
洪战抬起头,正想说是,但他看向陈宫时,陈宫却不住的摇头。洪战疑惑,摇头是什么意思?是要他说‘不知道’?
他虽然从小不喜欢读书,但却知道不能撒谎,洪战咬了咬牙,点头道:“知道,儿臣出征前,就将军规背的滚瓜烂熟。”
洪南道:“好,你背给我听听。”
“是。”
洪战朗声道:“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后面还有很多,十七条军规,五十四条禁令,全都背了出来。
还别说,平时洪战不喜欢学习,但对这军令什么的,却是真的滚瓜烂熟。
待全部背完,陈宫连连叹气,心道:“完了,大皇子怕是要倒霉了。”
他朝洪战摇头,就是想告诉洪战,假装不知道,俗话说,不知足无罪啊,就算要处罚,也处罚得轻些,他们这些人也好求情。
可谁能想到,洪战竟然将所有的军规全都背诵了下来,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不处罚都不行了。
“没想到,你当真全都背诵下来了,看来你是真用了心了。”洪南喃喃的道。
洪战嘿嘿一笑,道:“父皇,儿臣在出征前,日夜背诵,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呢。”
洪南道:“既然你知道军令,那我问你,你今天犯了哪些罪?该当如何处罚?”
“这...论罪,儿臣当斩。”
“说得好。”
洪南道:“为了严肃军纪,我不得不处罚你。来人,将这触犯军纪之人,拖下去,即刻斩首!”
“陛下且慢,此事怪不得大皇子,他年纪尚有,情有可原啊。”陈宫道。
张绣道:“是啊,他也是立功心切,情有可原。”
裴延道:“陛下,大皇子还斩杀了敌军大军李通,足可抵过。”
“都不必说了,犯了错,就该受罚!”
洪南站起身,喝道:“门外御林军何在,速将洪战拖下去,斩首!”
四个御林军快步跑了进来。
典韦左右看了看,见四个御林军真要上前拖洪战,顿时来了火,一脚就将其中两个御林军踢翻在地:“看你们谁敢,滚下去。”
御林军看了眼洪南,又看了眼典韦,十分的为难。
他们应该听洪南的,心里又不愿意那样做,可洪南的命令,他们不得不做,而典韦呢,又是这态度,他们该怎么做?
“典韦,你干什么?”
“皇上,虎毒还不食子呢,大皇子就算犯了点小错,那又怎么了,您不能杀他啊。”
典韦道:“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今天不能让你杀他。”
“你真是反了!”洪南瞪着一双眼。
陈宫突然笑了声。
咦?陈宫怎么会笑?
张绣和裴延都不由揣测,难道陈宫想到什么办法了?
“公台,你笑什么?”
陈宫道:“陛下,您不能以军法处罚大皇子,否则您就违反军法了。”
“你什么意思?你在胡说些什么?”洪南也糊涂了。
陈宫道:“陛下,刚才大皇子说的,是我们晋国的军法,所谓军法,是用来治军的,那首先受罚之人,就必须得是军中士兵、将领,那敢问陛下,大皇子归属于哪军?属于哪营?属哪位将军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