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洪南去了蔡琰的住处。
既要出远门,当然得跟妻子告别了。
蔡琰刚生下孩儿,身体还很虚弱,躺在卧榻上,看着书简。
旁边站着两个丫环,一个照看火炉,一个守护着摇篮中的婴儿。
洪南走了过去,见蔡琰看的出神,也就没打扰她,先是看了眼篮中的小洪战,然后才坐到卧榻边。
“夫君,你怎么来了?”
洪南笑着道:“看什么呢?竟看的这么认真?”
蔡琰将书简拿了起来,说道:“夫君请看,这是我替你收集的诗词歌集,已经有五篇了。我还将沧海一声笑的曲谱写了出来,夫君想听否?”
“哦?那我得瞧瞧了。”
洪南将书简拿在手里,瞪眼一瞧,上面确有五篇著作,从刚开始的沧海一声笑,到后面的颂文姬、赠贤妻、战歌,还有一首与沧海一声笑相近的词。
这些,都是他曾念过的诗句。
尤其是沧海一声笑,每一个字上面都画了许多的符号,可见是琴谱。
但对于琴谱,洪南不是太了解,也没有心情去听。
看完后,他将书简放到床榻边,说道:“琴谱是好琴谱,但可惜,现在出征在即,不适合去聆听,待我得胜归来,再纵情高歌。”
“又要打仗了吗?”蔡琰皱起了眉头。
“是啊,占了人家的地盘,人家岂能甘愿?”
洪南抱着蔡琰,安慰道:“但你放心,多则半年,少则数月,我一定会回来,你要把身体养好,咱们到时候再生个大胖小子。”
蔡琰本来还感觉挺温馨的,听到最后,红着脸,慎怪道:“你又不正经了,还有下人在呢。”
屋内的两个小丫环都掩着嘴笑了起来。
洪南满不在乎的道:“怎么不正经了,这是我们夫妻的事,她们想生还生不出来呢。”
“哎呀,你...我不理你了。”蔡琰挣脱开,把被子一捂。
洪南坏笑了两声,将两个丫环都支开了,也将头埋进了被子里,不经意间,吻在她的樱桃小嘴上。蔡琰浑身一颤,想躲开...
“丫环们都走了。”洪南小声说了句。
听到这话,她便不再抗拒了。
两人深情激吻,直到很久以后才分开...
事后,洪南躺在卧榻上,搂着她说了许多的情话,在不知不觉间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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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清晨,天刚蒙蒙亮,街道上就出现了许多的百姓。
三万黄巾军整装待发,竖立在校场上。
洪南身披血色战袍,头戴紫金冠,手持长剑,一步步走到了帅台上。
看着眼前的数万大军,他双目一凝,举着长剑大吼道:“杀!”
“杀!杀!杀!”
三万人,全都举起了手上的武器,大声吼叫起来。
声音十分宏亮,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人震耳欲聋。
在这种时候,原本应该说很多激励士兵士气的话,但不知为何,洪南却是说不出来,千言万语就集于一个杀字。
见到士兵们都士气高昂,他朗声道:“众军听令,大军开拔!”
随着他右手一挥,三万大军排着整齐的队列,朝军营外走去,张绣、胡车儿、高干、吴庆等,也紧跟在队伍旁。
贾诩骑着一匹快马,来到帅台前,拱手道:“主公,卑职先行一步。”
“好!祝你马到功成!”
“谢主公!”贾诩调转马头,急喝一声,绝尘而去。
他带着麾下一万人,率先离开了上党,前往壶关。
此行,他没有带得力的干将,甚至连吴庆、裴元绍,这种三、四流武将,也没有向洪南讨要,都被洪南带去了晋阳。
校场上,洪南、典韦,及两百亲卫兵,也跟着大军前行,很快出了军营。
来到大街上,见到无数的百姓站在两旁,为黄巾军士兵们打气,洪南感动不已。
黑压压的大军缓缓行进,逐渐离开了郡城。
这时,铮铮琴音自城楼上传来。
洪南听见之后,猛然回头,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城楼上,两手轻拂,弹奏着古筝,虽然他不懂琴,但却能从中感受到别离伤感的情绪。
看着看着,那身影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模糊。
洪南深吸了口气,按捺住心中的怜惜,猛地收回目光,带着大军快速前行...
从上党到晋阳,路途非常的遥远。
要经过建兴、乐平、新兴三个大郡,然后才能到太原,再从太原前往晋阳。
洪南带着大军一路行驶,最终花费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来到太原边境。
眨眼间,建安二年已经过去,进入到建安三年,即公元198年。
新年伊始,洪南没有任何欢喜,相反,他眉头紧锁,无时无刻不在考虑着如何对付审配、袁熙、袁尚等,不将这三人驱逐了,并州永不得安宁。
这也是他前往晋阳会盟的真正原因,既然来了,就必须得击败敌人,将袁军彻底的赶出雁门关!
至于赶走以后,地盘的归属,以及张燕、白绕等黑山军,那就是后话了,等将并州的大门关起来,就算内斗,也不用担心遭到袁军的破坏。
在边境驻扎了两日,大军继续前行,又花费了五天时间,终于抵达晋阳附近。
一路下来,竟用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
距离晋阳还有二十里路,洪南让张绣传令,大军原地驻扎歇息。
“主公,怎么不走了?”张绣驱马赶来。
洪南翻身下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