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南问道:“那你准备向张燕讨要多少粮草?多少器械?”
“那得看他有多少了,等到了晋阳,卑职会事先查清。”贾诩笑着道:“主公啊,你就放心吧,有我前去,谈判结果,定不会让主公吃亏。”
李儒双眼发愣,不知在想什么,突然昂起头,拱手道:“主公,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否。”
“文优有话,不妨直言。”
李儒道:“我们的斥候兵打探到,在太行山脉的各处山谷中,居住着许多老弱百姓,他们多是黑山军的家属,或是当初被黑山军强行虏到山中去的;卑职想...既然我上党地广人稀,不如向张燕、白绕、于大目等讨个人情,将这些人迁移到我上党来,在我们上党郡定居。如果这时候迁移,一定能赶得上明年春耕。”
“好主意!”
洪南说道:“文和,此事你要放在心上,定要向张燕等人提及。”
其实他很早以前就想到了,但当时条件还不成熟,如今上党稳定,黑山军也有了自己的地盘,是该将几十万老弱迁至上党了。
贾诩道:“主公放心,这都是小事;山中的那些老弱妇孺,每年要吃掉张燕、白绕等大量的粮草,他们早就厌烦了,恨不得全部杀掉,但他们又不敢,怕士兵因此哗变,所以一直都养着,如果主公肯接下这个烫手山芋,他们正求之不得呢。”
“嘿嘿!如此一来,我倒是可以再向他们多要些粮草,总不能白帮他们收养老弱吧?”
“哈哈哈...你啊,真是什么便宜都要占尽。”李儒心中欢喜,朗声大笑了起来。
洪南举起酒樽,说道:“来,咱们共饮此樽,祝文和先生此去,旗开得胜!”
“祝文和先生,旗开得胜!”其余人也举起了酒樽,一饮而尽。
紧接着,都哈哈大笑起来。
直到此时,宴会才算真正开始。
解决了黑山贼众的事,大家心里都了无牵挂,喝起酒来十分豪爽,一樽接着一樽,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人都有了些许醉意,洪南也喝的晕晕乎乎的。
就在这时,从院子外跑进来一个丫环,走到门口,被亲兵拦住,丫环十分着急,不断在外面说个不停。
洪南抬起头,问道:“外面是何人?”
“某去看看。”典韦站起身,走了出去。
少许,典韦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说道:“主公,主母晕倒了。”
“怎么好端端的晕倒了?请大夫了吗?”
“不知道,那小丫头没说,我也没问。”
洪南酒醒了一半,看了眼堂上的情况,二话不说,出了正堂,朝后院走去。
来到蔡琰的住所,院内静悄悄的,屋内灯亮着,丫环站了一排。
洪南走进屋子,只见蔡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般,旁边有个年过半百的大夫正在把脉,不断捋着额下的胡子。
洪南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了?是得了什么病?”
此刻,屋内站着的十几个丫环全都瑟瑟发抖,生怕查出什么大病来,殃及池鱼。
大夫装模作样的看了半天,忽然眉目一怔,起身拱手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夫人有喜了。”
“哦?当真?几个月了?”
“已经四个月了。”
洪南皱起了眉头,问道:“都四个月了才发现?你可诊断有误?”
大夫自信的说道:“将军,小的行医半辈子,从未出过错。夫人前几个月,一定是营养不良,睡眠不足,导致胎儿发育缓慢,后又出现下红等症状,夫人误以为是月事,所以一直不知道自己有孕在身。”
洪南心中盘算,四个月前,正是他出征前去与白绕、于大目会盟的前夕,日子没有错。
但四个月了才发现有身孕,让他有些想不明白。
“下红是何意?”
大夫道:“禀将军,下红,就是下身出血,如月事一般,但又不是月事,是有胎儿不稳,小产的征兆。”
“什么?那她...。”
“将军不用急,待我给夫人开几幅安胎药,夫人再好生调养身子,胎儿自会无恙。”
洪南松了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说道:“好,从现在起,胎儿就由你调养,不可出现任何差错。”
“是。”
这时,蔡琰醒了,睁开眼,唤道:“夫君...。”
“别动,你身体不好,要注意休息。”洪南走了过去。
“我这是怎么了?”
洪南不悦的说道:“还怎么了,你连自己怀孕了都不知道?”
“啊?我怀孕了?”蔡琰先是一惊,随后心中窃喜。
洪南看向远处站着的十几个丫环,斥责道:“你们是怎么照顾夫人的?为什么会营养不良?难道我堂堂郡守府,连饭都吃不起吗?”
众女一惊,慌忙下跪。
蔡琰忙说道:“夫君,别怪她们,是我自己不好好吃东西。”
看了看蔡琰的肚子,洪南朗声一笑:“好,今天高兴,谁也不怪。”
“你们都下去领赏吧,每人赏五十钱!”
众丫环一听,高兴的合不拢嘴,连连磕头致谢。
这时,那年过半百的大夫已经将药方写好了。
洪南看了眼,说道:“安胎是大事,不论抓药还是煎药,都得你亲自动手,不可假手于人。你的性命可都跟夫人连着呢,她要是出现一点意外,后果你自己知道。”
“是,将军,小的这就去煎药。”
他擦了擦额